在身體與感官產生變幻的同時,魯本的精神世界也在發生翻天覆地的劇烈變化。
精神能量接入實驗臺,令他突破桎梏的一瞬,魯本的身上就仿佛有什么枷鎖被瞬間打碎,如同從虛無混沌的蛋殼中脫身而出。
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
隨著精神桎梏的破碎,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都在他腦中回放。
幼年時的單親生活,少年時因為魯珀一族的身份在卡西米爾不受待見,青年時外出打拼不斷搏命,最終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雇傭兵。
他不斷的翻閱著這本應屬于自己的記憶,可一切卻顯得如此的陌生。
魯本緩緩的翻閱著這一切,不斷的重新體驗著昔日的情感。
可每當他翻過一頁之后,那一段記憶就會隨之忘卻。
等他翻到最后時,便僅剩下從十分鐘前到現在的記憶。
而后,記憶之書下忽然綻放出了光。
那團璀璨的光明默默的呢喃著、訴說著,他只是靜靜的傾聽,連絲毫反抗的念頭都不可能產生。
僅僅是聆聽,這一切足以就讓他如此溫暖,如此堅強。
在神明探出觸手撫摸他的那一刻,魯本就明悟了。
原來,我是被‘神明’眷顧之人嗎?
感受著胸膛里的溫暖,魯本很清楚,那是‘神明’賜予他的權能。
現在的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但是,魯本卻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徹底忘卻了‘神明’的概念。
僅僅是看到了那團璀璨而溫暖的光,他就已然信服、崇拜、并且無比虔誠。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虛無的精神世界中,在外界看來,魯本不過是閉眼而后又睜眼。
除了韓白衣注意到靈目視野中的那怪異且環繞在魯本身邊的源石能術式之外,其余人什么根本意識不到魯本的前后差距,只以為是他隱藏了實力。
赫默看著狀態怪異的魯本,又瞥了眼身邊的大老板和斯卡蒂,不慌不忙的下令指揮:
“一組開啟實驗區域防御術式,二組繼續記錄實驗體各項身體數據變化,白面鸮負責匯總錄入,其余人等暫時退出一號實驗室......”
赫默一項一項的安排著,自有一副大將風范,語氣平淡的將一項項命令安排下去,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怕?有什么好怕的?
對自己身邊這位大老板的實力,赫默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根據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俘虜天火小姐分析,當時發生在戴安娜皇后大街的戰斗根本不是她們這種級別的職業者所能插手,甚至連被余波卷入都有可能產生生命危險,遠遠超出了她們的層次。
而且,當日還有人用小型源石攝錄機記錄下了這位白先生和塔露拉的大戰過程。
雖然影像極其模糊,但是在萊茵技術人員們完成錄像復原和鏡頭高倍數慢速處理之后,塔露拉與這位白先生的戰斗,在整個泰拉世界的高層次世界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雖然韓白衣自己沒有太大自覺,但其實他在某個層次的人眼中,已經是極其有名的強者了。
若非如此,這位白先生一個月前才開起來的幻境組織,也不會像吃了金坷垃一樣發展的這么快。
幻境集團忽然多出一筆如此龐大的資金流,真的沒有任何人想借此玩一出驅虎吞狼么?維娜天天在南無島上進進出出,維多利亞皇室就一點想法都沒有?萊茵生命憑什么把自家最頂端的一個研究團隊暫時‘出售’給幻境?
一切,都是實力。
赫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