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肯定的,人類文明的法律里,死者一般都擁有姓名、榮譽、名譽、肖像、**以及遺體、遺骨不受侵犯的權利。”
“但是,在涉及器官移植方面,這些律法還沒有涉及到根本,也不夠客觀。”
“真正客觀的角度,應該是,尸體屬于誰?”
“我認為尸體,依然屬于死者,而這權利則是每一個生者基本權利的必然延伸,我們不能說活著時身體是屬于你的,但死后就不是了,而是成了別人可以隨意支配處理的財產。”
“這也是我之前說過的,真正客觀的角度。”
“但幾乎沒有人會理會這種客觀,因為能夠進行思想溝通的都是活人,而所有活人都和死人又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這其實是比種族對立和奴役更加尖銳的矛盾,只不過其區別在于,死者一方,無法反抗罷了。”
“無法反抗的顯然是弱者,所以所有沒有從這個角度考慮過的支持器官買賣的活人,都是在恃強凌弱,仗勢欺人,而這恰恰是弱者思維,因為只有弱者才會欺負別人。”大方道。
“但是面對死亡,會恐懼不是正常么?強者就喜歡死么?或者欣然接受死亡么?而且就算強者真是這樣,但強者又有什么權利,要求別人和他一樣想呢?”律人反駁道。
“你說的不錯,強者沒權利要求別人和自己一樣,但是你別忘了,弱者同樣沒權利支配死者,因為死者也有權利。”大方笑道。
“可是……”律人不知該說什么好。
大方道:“你站的角度是在生者一方,但看待這個問題最客觀的角度,應該是同等的看待,生者死者這兩個不同的陣營,畢竟每個生命終究都會面對死亡。”
“那也太客觀了,要從這種角度看,那豈不是等于,把自己置于非生非死的地步么?哪有那種狀態,要么就是活人,要么就是死人,哪里有又生又死的人。”律人大搖其頭。
白皚皚也連翻白眼,心道:我就不信你這老妖怪死到臨頭的時候,還能這么客觀。
當然白皚皚也只是在心里嘲諷,嘴上他還不敢這么說。
“想要真正的將一件事物,分析到根源,就必須盡可能的站在最客觀的角度上,而根源從來都是一切,宇宙初生時那個,無限小的點。二元對立非黑即白的思維,本身就代表著自己必然置身于黑與白的某一方,也即是擁有了立場,而擁有了立場,就舍棄了絕對客觀,這是很簡單的道理。而且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只有生死兩種狀態么?未必如此。”大方淡淡道。
律人搖頭道:“也未必不如此。而且你之前說的死者權益,只要有一個前提,就可以成立了,那就是在生者自愿的情況下,而且活人或者說病人的感受,也應該顧及。”
大方沒有就生死之外的狀態繼續談下去,而是點頭道:“是的,自愿。自愿也分兩種。”
“至于兩種自愿以及生者的感受,那么這就要涉及到,另外一個問題了,也就是你們爭執不休的,律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