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今魔羅國,最大的建國功臣,唐國公李淵的次子,在長安城內,自然是最受追捧的那幾個人之一了。
無數簪纓權貴,商賈大員趨附于他,不同于李家大子,在李閥歸附魔羅國,就意志消沉了一般,深居淺出。
李家二子,雖然不再擁有軍中權柄,也失去了爭奪天下的資格,但是他卻如同回到了隋朝猶在,唐國公不曾稱皇的時間段一般,重新回歸了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時常出現在各處權貴組織的宴席之中。
“李公子,怎一人佇立于此呢?”
紅月樓,頂層。
內閣歌舞升平,觥籌交錯。
相比于外閣只有李世民一人月下獨立,卻是熱鬧多了。
李世民手端著一個白玉酒杯,雙目微醺,一只手背在身后,看著長安滿城繁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身后,傳來了一個輕靈的女聲。
李世民回過頭去,眼中詫異一閃而過。
只見他身后,一位穿著杏黃色長衫,豎了個發冠,女扮男裝,眉目清秀,英氣十足的“貴公子”,同樣端著一個酒杯,雙目含笑的走了過來。
李世民笑道:“這位……公子,看著眼生,如何稱呼呢?”
可是這個女扮男裝的貴公子一句話,卻讓李世民目光一縮。
她道:“貧道,魚玄機,此番來找李公子,是想和你共謀一件大事,料想李公子,或許會有些興趣。”
李世民眼中厲色一閃,道:“道士?你不知道長安城內,不準出現和尚跟道士嗎?魚小姐,若是醉了,就早些離席,李某就當沒聽到你那句話,若是想來栽贓李某,我看你們是選錯人了。”
魚玄機無奈的笑了笑,道:“李公子錯怪玄機了,玄機此番前來,只是想向你傳達一個消息,足以改變天下局勢的消息,還請李公子聽我一言,再做決定。”
李世民緊盯著魚玄機,眼中殺氣閃了又閃,不過他還是沉寂下來,冷冷道:“說,說完滾,不,說完,便跟李世民,去魔羅軍處,領罪吧。”
言語中那是堅決不已。
如今魔羅國滅佛除道,有人在長安帝都,以道士的身份找上門來,李世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想害自己。
甚至很可能是魔門的人,畢竟他被慈航靜齋支持的那段時間,可得罪了不少魔門的人,手染的魔門鮮血,都不知凡幾。
如今天下大定,他李世民看似貴為國公之子,可實則大勢已去,不僅失去了爭奪天下的可能,還連一個降爵世襲,也都得不到。
畢竟降爵世襲,只能賦予一個人,他李世民,本來就在李淵那里不討喜,再加之間接坑害了李元霸,早就失去了繼承爵位的希望。
不過,李世民還是想聽聽,這個所謂的道門魚玄機,到底想說什么。
萬一,萬一她真的是道門的人,又萬一道門真的能夠拿出什么東西,讓自己動搖呢。
是的,李世民如若真的完全喪失了野心,他也就不是后世的那位,可以發動玄武門之變,弒兄篡父的太宗皇帝了,早就淹沒在了歷史的洪流當中。
魔羅國建國,魔皇的一切許諾,原來都是騙局,只是給他李家一個降爵世襲的國公,就將他們打發了。
李建成這位第一繼承人,尚且都消沉了呢。
李世民雖然看起來似乎和往日無異,可是已經失去了軍中權柄,失去了承襲爵位的希望,乃至失去了家庭地位。
李元霸的事情,讓一家子人,都將他這個提起人,視為罪魁禍首,冷眼相待。
他李世民,除了這條命,還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而人命,在這亂世當中,實在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連家人都不待見自己,如若有一絲崛起的希望,他李世民還會顧忌這么多,不去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