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西格搖頭,“他太過自信,不善偽裝,雖然足夠心狠手辣,卻沒什么人真的同他一條心,唯一信得過的史塔克公爵,也不愿待在他身邊。”
“他會死?”,光是把死字吐出來,已經耗費了喬佛里極大的力氣。“誰那么大膽子會想要殺死父親,沒人能夠殺他的,他是七國最偉大的戰士,你的哥哥,雷加也是在他的戰錘下。”
西格低垂眼簾,“雷加是個混球,但是他的優點更多。雷加的死是異常,神明才是不按理出牌的混蛋。”
喬佛里很驚訝,天不怕地不怕的西格似乎在掩藏什么,他在刻意的躲避什么。
“你肯定覺得奇怪,我到底怎么了?”,西格沒有等他回答,自顧自的說起來,“我在刻意隱藏情緒,如果真的讓情緒爆發出來,很可能讓世界感應到異常,把我排除出去。”
“排除出去?你會死嗎?”
他搖頭,“我不會死,但是對你來說我同死了沒什么兩樣。我將永遠不可能回來。”
喬佛里站起身伸懶腰被西格用力拽倒,“不要做這種事情,除非確定絕對安全。”,等他點頭,西格才離開巖石,“打起精神,要是我是盜匪,先考慮的是殺死哨兵。”
西格跑去篝火旁睡覺,喬佛里突然間渾身發冷。他縮起身體,極力向感受到危險的方向看去。密林黑暗,有什么東西在其中移動。
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他挪了挪身體,讓更多的巖石陰影掩護自己。
附近的溪流潺潺流過,似乎有人踩水。
他屏氣凝神,風聲呼嘯,斷斷續續的呼喝聲傳進耳朵,難道是盜匪在集結?他疑惑的探出頭去,黑夜中的山谷死氣沉沉,他無法判斷那些感覺是否真的存在。
孤獨、害怕還有恐懼,他緊緊的握住劍柄。
孤獨一人守夜,原來是那樣的恐怖。
他想起凜冬城,史塔克家的私生子,據說是主動要求去絕境長城加入守夜人部隊。
據說長城的另一端是世界的盡頭。那里比艾林谷更可怕。
冰冷的鐵手套按在肩頭,他強忍住才沒有尖叫出聲。“輪到我了,快去睡覺吧。”,獵狗的面相在篝火的映照下愈顯恐怖。
喬佛里心中疑問,有不吐不快的感覺,“你坐下,我們聊聊。”
獵狗坐下,他十分高大,坐著時,感覺一塊巨石靠在身邊,“沒什么好聊的,我是你的護衛,保護你的安全。”
“你相信他嗎?”,喬佛里用眼神示意那個人的方向,生怕叫出他的名字或者目光投向那個人會引起警覺。
獵狗搖頭,“我不在乎他是誰,以及想要做什么,只要不影響你的安全,他的目的怎樣都無所謂。”,這是兩人第一次聊的那么深,以前喬佛里從來不會去關心獵狗的想法,只是一條狗兒。
“你不憤怒嗎?為什么會坦然接受,我的意思是,經常叫你狗兒或者我們家的狗。一般人都會生氣吧,哪怕是奴隸也不希望被這樣稱呼,更何況你不是奴隸。”
獵狗注視他,很長時間,“你果然變了,以前的你不會問這些。”,獵狗望向遠方,執著的完成崗哨的職責。
從這個角度,喬佛里仿佛看著一塊堅冰。
“叫醒所有人,他們來了!”,獵狗大吼道。喬佛里差點從巖石上摔下去。他踉蹌著去叫醒篝火旁的同伴時,獵狗已經拔出長劍怒吼著跳入不遠處的灌木叢,骨頭和血肉分離的聲音傳來,隨后是慘叫。
寧謐的夜晚轉眼間染上一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