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佛里很焦躁,他多次告誡自己,恐懼是最危險的。自從拯了艾莉亞的劍術老師,那個矮個子的布拉佛斯人后,薇爾莉特便把劍術方面的指導交給他。這讓喬佛里很失望,并非他覺得布拉佛斯人的劍術不高明,完全是因為這樣一來,同她的相處時間更少的緣故。
薇爾莉特僅僅告知她找尋艾莉亞的下落,已經走了兩天了。君臨城根本沒有多大,不管怎樣也該回來了,可是她竟然憑空消失了一般,喬佛里以新王的權利命令金袍子全力搜尋,最后有人看到她的地方在王室圣堂。
他曾經想過朝堂上的大人物想要對她不利,甚至懷疑了母親。他當面跑去御前會議質問,母親、小指頭還有八爪魚當場否認,還被母親痛批不成熟。可他就是放不下她。一想到也許薇爾莉特正陷于惡人之手,他恨不得叫人把紅堡拆個底朝天。
“既然如此,你就來處理公事吧,別整天待在寢宮胡思亂想,也幫我們分擔一些。”,帶口信的彌賽拉模仿母親的口吻惟妙惟肖。這才是他出現在議事廳的原因。
他同彌賽拉兩人前來助理,小托曼也想來,被他親手趕去修士那里苦讀卷軸了。
“這不公平!”,小胖子的抗議表情實在可愛,使他兩天來第一次笑出了聲。
“我親愛的弟弟,你不能去,誰讓你字都沒認全呢,如果你真的想幫忙,至少要能夠獨立書卷才行,不然御前會議還要從本就緊張的人手中分出人來服侍你,這不是添亂嘛。”
兄妹兩人趾高氣揚的在小胖子面前離去,但聽得苦惱的嗚咽聲,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母親坐在長桌的上首,那里曾經是父親的位置,常年不會有人坐上去。
桌上滿是紙張和蠟泥。
喬佛里和彌賽拉進去時,碰上了由柏洛斯爵士帶來的珊莎。女孩顯得憔悴,眼睛的紅腫還未消退。
珊莎即使落魄依舊美麗動人。
他不知如何面對女孩,特意避開她的視線,即使如此還是能夠感受到珊莎追索著自己。
“我把這女孩帶來了。”,沒有明確的稱謂,以性別和年齡稱呼,可見珊莎地位的尷尬。
長桌邊的人們都著黑色的喪服,小指頭坐在母親左手,派席爾國師在桌子另一邊,渾身脂粉氣的瓦里斯在眾人之間晃來晃去。
母親穿著高領黑絲的喪服,身上點綴了數不清的暗紅色寶石,精心設計的服裝樣式讓她給人泣血的感覺。
見到兩人,母親露出溫柔的微笑,“你們都是大孩子了,這里很多事情要多聽多學,慢慢就能跟上大人們的節奏。”,她所謂的大人們指的是朝廷重臣。
隨即她把視線轉向珊莎,后者正忐忑不安的盯著地面。“珊莎,好孩子。”,她的表情很微妙,以甜美的哀傷來形容最為貼切。喬佛里很反感母親的表情,太虛偽做作,“你希望見我的請求每天都會傳來…我很抱歉,最近事情太多太雜,根本抽不出時間。希望我的手下沒有讓你受委屈。”
“陛下,每個人都很友好,我感謝您在百忙之中的關心。”,珊莎很有禮貌,卻也很疑惑的看著他和王后兩人說道。
她也很虛偽。不過喬佛里并不討厭她的表現,在這種情況下,女孩已經做的很好了,普通的傻姑娘們只會哭泣。
“但是沒人同我們說話,或者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女孩眨著眼睛,她又問了個聰明的問題。
彌賽拉去到珊莎身邊,挽住她的手。冷靜、堅強又美麗的珊莎,突然間表現出要崩潰哭泣的樣子。彌賽拉趕忙放開她,努力沖著她眨眼。小姑娘這才平靜下來。
“我們?”,母親困惑的看著周圍,似乎在找人解釋。
喬佛里瞇起眼睛,他意識到關于珊莎的安排,母親一開始就有定論。她似乎想著讓珊莎一無所知的待在房間里。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