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佛斯認清了自己,他可不是當英雄的料。要想讓他拋棄妻子,來獲得魔劍,對他來說不低于要了他的命。他喝干麥酒,粗魯的推開酒杯,離開酒店。
途中再次拍了拍石像鬼的頭,喃喃自語:“好運。”,我們都需要。
入夜后,戴馮騎著一匹備好馬鞍的雪白駿馬來到黑貝莎號,“父親大人。”,他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宣布,“陛下命令您到圖桌廳去見他,請您騎上這匹馬吧。”
戴佛斯很喜歡兒子如此漂亮又器宇軒昂,他這輩子算是完了,走私者的氣質無法改變,但是兒子可以,光是看外表誰又會想到戴馮的父親是個出生卑微的人呢。不過他對斯坦尼斯的召喚感到不安,莫非他要下令出航?
他背過身軀,暗自揣測。除了薩拉多.桑恩外,還有許多船長認為時機成熟,應該立刻出兵攻打君臨,但是作為走私者必備的耐心提醒他不要忘乎所以。回龍石島的當天,他便對克里森師傅說過,勝利無望。而情況至今沒有改變。
陛下的兵力太少,敵人又太多,一旦劃槳入水,全體必死無疑。想象著讓人絕望的現實,他不禁氣餒。不管如何,還是上馬再說吧。
戴佛斯抵達石鼓樓時,十幾位諸侯正要離開。賽提加和瓦利利安伯爵唐突的向他點了點頭,其他人則對他視而不見。只有亞塞爾.佛羅倫爵士停步同他說話。
賽麗絲王后的伯伯,他簡直就是個會行動的大酒桶,雙臂粗壯,腿腳彎曲。此人生著佛羅倫家的招風耳,比他的侄女更大也更丑。他那粗重的耳毛并不影響城里的大事小情鉆進他的耳中。從前當斯坦尼斯在君臨擔任勞伯的朝廷重臣時,亞塞爾爵士便擔任龍石島的代理城主,長達十年之久。進來他成為后黨的首腦人物。“戴佛斯爵士,真高興見到你。”
“大人,我也是。”,戴佛斯覺得這樣的對話實在沒有營養,而且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樣客氣的對話,實在不應該。
“我早上注意到您了。虛偽的諸神燒起來令人愉悅,您說是不是?”
“燒起來確實明亮耀眼。”,他提起了警覺。對方固然多禮,戴佛斯卻不信任他。更何況佛羅倫家族早已投靠了藍禮。
“據梅麗珊卓夫人說,優勢拉赫洛會容許他虔誠的仆人自圣火中瞥見未來。今天早上,看著火堆,我似乎看到十來個身穿黃絲衣裳的梅麗少女在一位偉大君王周圍翩翩起舞。爵士先生,我覺得這個征兆假不了,這是我們收復君臨,為陛下取回應得王座之后,將會獲得的諸多榮耀之一。”
斯坦尼斯不可能對舞蹈感興趣。戴佛斯只是在心里想想,不過把意見宣之于口,他更不敢冒犯王后的伯伯,“我只見到火焰。”,他謹慎的選擇措辭,“煙熏得我一直流眼淚。爵士先生,請您原諒,陛下在等我過去。”,他擠向前,心中納悶亞塞爾就是為何如此大費周章,最正常的做法是無視他才對。
斯坦尼斯坐在地圖桌前,派洛斯學士隨侍在旁,兩人面前堆了厚厚一疊紙。“爵士。”,國王一見他進來便說,“過來看信。”
他恭敬的任意拿起一封,“陛下,這信看起來很好,只可惜我不識字。”地圖和海圖對戴佛斯來說不成問題,但信札和其它文件他就無能為力了。但是我的兒子們識字,他在心中如此驕傲的想。
“我忘了。”,斯坦尼斯面露不悅,“派洛斯,念給他聽。”
“遵命。”學士拿起一張羊皮紙,清清喉嚨,“眾人皆知吾乃風息堡公爵史蒂芬.拜拉席恩與其妻伊斯蒙家族的卡珊娜夫人所生嫡子,吾在此以家族的榮譽起誓,吾所敬愛之兄長勞伯,亦既吾人故王,過世后并未留下嫡系后裔。蓋男童喬佛里、男童托曼與女童彌賽拉實乃瑟曦.蘭尼斯特與其弟‘弒君者’詹姆**所生之孽種。根據繼承與血統的律法,吾于今日申明,吾乃維斯洛特七大王國鐵王座之所有人。勤王者應立刻宣誓效忠。奉承真神的明光照耀,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拜拉席恩家族的斯坦尼斯一世封印手書。”長長的一段念完后,派洛斯放下信,羊皮紙輕聲作響。
“改成弒君者詹姆爵士”,斯坦尼斯皺眉道,“不論此人行徑如何,終究是個騎士,除此之外,我也不明白,為何要把勞伯說成吾所敬愛之兄長?我跟他之間沒有什么感情。”
“陛下,這不過是表示敬意,無傷大雅。”,派洛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