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撒謊!把這段去掉。”斯坦尼斯轉向戴佛斯,“前一段時間,我動用了手上全部的一百一十七只信鴉能把一百一十七封信的抄本帶到全國各個角落,從青亭島直到長城。我想,總有一百只可以穿越風暴,獵鷹以及弓箭的襲擊,總會有一百位學士將我的信帶進書房和寢室,念給他們的主子聽…然后不是信被燒掉,就是聽者守口如瓶。諸侯們艾德是喬佛里、藍禮或者羅伯.史塔克,我雖是他們合法的國王,他們卻會裝聾作啞。到現在為止,竟然沒有任何一人宣誓效忠于我。所以我需要你。”
“陛下,我隨時任您差遣。”,戴佛斯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出兵的命令,對他來說都是好消息。
斯坦尼斯點了點頭,“我要你架勢黑貝莎號向北,途徑海鷗鎮、五指半島、三姐妹群島、甚至是白港。你兒子戴爾則指揮海靈號向南,越過風怒角和斷臂角,沿著多恩海岸,直到青亭島。你們各帶一箱改過的信,每座港口、每間莊園和每個漁村都發上一封,把信釘在圣堂和旅店的門上,讓識字的人都能看到。”
戴佛斯說:“恐怕沒幾個人識字。”,他說的可是實話,識字在這個世道可是奢侈的事兒,即使是騎士和貴族,也有大把的人像他一樣根本不認字。
“陛下,戴佛斯爵士說得沒錯。”派洛斯學士說,“把信念出來的效果更好。”
“好是好,卻也很危險。”斯坦尼斯說,“我這都是些不中聽的話。”
“請派騎士給我,讓他們來念。”,戴佛斯說,“這樣比我說什么都更有分量。”
斯坦尼斯似乎很滿意這個建議,“好,我給你幾個人,反正我手下有的是寧愿念信也不想打仗的騎士。安全的地方就公開行動,危險的時刻掩人耳目。用上你所知的一切走私伎倆:黑帆、隱秘海灣之類的。如果缺信,就抓幾個修士,叫他們多抄幾份。你二兒子我有用,我要他駕著瑪瑞亞夫人號橫渡狹海,抵達布拉佛以及其它自由貿易都市,將這些信帶給那里的統治者。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宣言,以及瑟曦的惡行。”
您當然可以告訴他們,戴佛斯心想,但是他們不會相信。他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派洛斯學士。國王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學士,去寫信吧,時間緊迫,我們還有很多信要寫。”
“遵命。”,派洛斯鞠躬后退出。
斯坦尼斯等到對方離開才開口:“戴佛斯,你有什么話不愿在學士面前說?”
“陛下,派洛斯人很好,但每當我看見他脖子上的頸鏈,就忍不住為克里森師傅哀悼。”
“老頭子的死難道是他的錯?”斯坦尼斯望向爐火,“我根本沒打算讓克里森參加宴會。沒錯他是惹惱了我,給我一堆糟糕的建言,但我沒要他死的意思。我本想讓他安養天年,那是他應該得的補償,結果…”,他把牙齒磨的咯咯響,“反正派洛斯很能干…”
“派洛死不是重點,這封信…我很好奇,您的諸侯會有什么看法?”
斯坦尼斯冷哼一聲,“賽提加斷言信寫得好,即使我讓他去瞧便池,他也照樣會說好。其他人只會像鵝一樣點頭,瓦利利安例外,他說事到如今,要靠武力解決,而不是白紙黑字。這還用的著他教我嗎?讓他們全被異鬼抓走吧。我要聽聽你的意見。”
戴佛斯仔細措辭,盡可能保護國王的自尊心,“您的信,說話直截了當,措辭激烈。”
“我說的是實話。”
“但是…您沒有找到證據。”,戴佛斯艱難的說出事實,他發過誓,只對斯坦尼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