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不信神…為什么…?”,戴佛斯不明所以。
“…那為何又要找個新的?”,斯坦尼斯露出笑容,是那種不討人喜歡的狂妄的神情,“這話我也問過自己。我對神明知道的不多,更不想理會它們。但我知道,這個紅袍女祭司有力量,我需要的力量。”
戴佛斯不以為意。雖然沒有讀過書他還是知道,所謂的力量有許多種,也像神一樣有不同的方面,“克里森師傅有智慧。”
“走私者,我相信他的智慧,也相信你的機靈。可這有什么用?風息堡下屬的諸侯對你不理不睬,我低聲下氣的向他們請求,得到的卻是嘲笑。我再也不會如此窩囊了。”,斯坦尼斯揮動手臂,力量使得他攥緊的拳頭微微發抖,“誰也別想再嘲笑我。鐵王座于法于理都屬于我,但我要如何奪取?國內有四個王,其他三個都比我有錢,兵力也比我多得多,我手中只有船…還有她。你知道嗎?我手下一半以上的騎士連她的名字都不敢念,就算她別無長處,光是散播恐怖這一項,就已經很有價值了。人一旦膽寒,便輸了一半。更何況她還有真本領。這個我很清楚。”
“您指的是那個西格嗎?您的觀點同他很相似,為什么不去找他幫忙?我雖然粗魯卻還記得我們的一次行動,潛入君臨,把勞伯救了出來,所以你哥哥還未死。”,戴佛斯終于還是講了出來,有那么一段時間,西格成為了禁止詞匯,沒人愿意提起,但是現如今不得不把那個年輕人抬出來了。他有種感覺,西格是唯一可以幫助斯坦尼斯的人,而不是紅袍女。
斯坦尼斯身上的怒氣,就像熔巖遇到了冰水,瞬間在呲呲聲中消散。他的國王來回踱步,“確實,那個家伙很有本事,而且為我指出了國王的資本。沒有他的那番話,我都不會鼓起勇氣奪取屬于我的東西。可是他現在人在哪兒?我遍灑人手去找他,他卻像消失了一樣,也許被紅袍女干掉了也不一定。”,斯坦尼斯的語氣中很少有不確定,戴佛斯敏銳的聽出了他現在的狀態,并清楚也許西格是唯一可以把國王從紅袍女身邊解救出來的那個。
“我同你講…”,也許是氣勢被奪,斯坦尼斯不再暴怒,他似乎被深深的憂慮所籠罩。“年輕時,曾在野外發現了一只受傷的蒼鷹,我為它療傷,取名傲翼。它會停在我的肩上,會跟著我來來回回,還會吃我手上的食物。但是它不肯展翅翱翔。我多次帶它去打獵,它始終不肯飛到樹梢上。勞伯笑話它是衰翼。他的那只鳥叫響雷,從未漏掉一只獵物。某天我們的叔公哈伯特爵士要我換只鳥養,他告訴我繼續養傲翼會讓我變成笑柄。”,斯坦尼斯轉身,背離窗戶,離開海的幽影,“既然七神連只鳥都不曾給我,現在只有自己動手了。我不過是換了一只獵鷹,戴佛斯,換了一只紅色的獵鷹。”
……
……
勞伯眼里,奈德的兒子,羅伯新鑄的王冠,根本就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壓在年輕人的頭上,實在不合適的緊。
據說冬境之王的古老王冠早在三百年前托倫.史塔克向征服者伊狄臣服時就已失傳。他把王冠獻給了伊狄,而征服者如何處置并未流傳下來。
今天這頂,是霍斯特公爵手下鐵匠的優良手藝,王冠正如傳說中那樣,宛如史塔克先王:青銅鑄造的冠冕,刻有先民的符文,九根長劍形狀的黑鐵尖刺挺立其中。這頂王冠沒有黃金、沒有白銀、沒有珠寶裝飾,唯有鋼鐵和青銅,暗沉而堅硬,正是對抗嚴寒的冬之金屬。
他們靜待奔流城的大廳,在那里等待囚犯。小家伙把王冠往后推,安放在那蓬棕色的厚發上。沒過多久,他又把王冠往前拉了拉,接著又轉了轉,一切的動作似乎都是為了讓王冠戴起來更舒服些。
戴王冠可不容易。勞伯幸災樂禍的想,對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來說,尤其如此。事實上他本人一直到幾個月前,還沒有習慣該死的七國王冠。
等犯人帶入,小家伙命人取劍。奧利法.佛雷以劍柄在前的姿勢遞了上去。抽劍,橫放在膝上,小國王煞有介事的坐在那里,一臉嚴肅。勞伯則是看熱鬧的站在一旁,他真是喜歡現在這種狀態,煩心事情都交給別人,卻能夠參加刺激的戰斗,鮮血、哀嚎、以及戰場上特殊的臭氣都會讓他陶醉,而平日里,只需站著就能觀摩宮廷里的滑稽戲劇,何樂而不為。
真搞不懂,白癡們為什么這么想要帶上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