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沒有證據。”,斯坦尼斯嘆息著,“人證在風息堡,就是勞伯的私生子,那個他在我結婚之夜,在我的喜床上搞出來的小家伙。狄麗娜是佛羅倫家的人,被他臨幸時還是個處女。所以后來勞伯公開承認了這個孩子。大家叫他艾德瑞克.風暴,據說同我哥長得一模一樣。”,斯坦尼斯一臉的厭惡和唾棄,“只要讓百姓看看喬佛里和托曼,再對比一下艾德瑞克,真相不辯自明。”
戴佛斯知道,自己應該就此打住的,可是他發誓不欺騙自己的國王,“可倘若他人在風息堡,又怎么能讓全國的百姓看到呢?”
他的國王用手指敲打地圖卓,“這是個難題,眾多難題中的一個。”他抬起眼,“關于這封信,我知道你還有其它看法。快說出來,我封你為騎士,可不是讓你學花言巧語的道道兒。這些門道,我手下那批諸侯難道還不夠嗎?有話直說,戴佛斯。”
他聞言鞠躬,“信的末尾,有一句話,怎么念的?奉承真神的明光照耀…”
“是。”國王的臉色陰沉,要緊牙關。
“您的子民恐怕不會喜歡這句話。”,縱然再危險,再艱難,戴佛斯也只能實話實說。
“他們都像你一樣?”,斯坦尼斯的語氣尖銳。
“您或許可以改成以天上諸神與地上凡人為見證或者以新舊諸神之名…”
“走私者…你倒是虔誠起來了?”,國王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譏諷。
戴佛斯刻意忽略其中讓人難以接受的部分,“陛下,這正是我想問您的。”
“是嘛,聽上去你不但不喜歡我的新學士,連我新信仰的神也不喜歡。”
“我對光之王所知不多。”,戴佛斯承認,“但對我們燒掉的諸神很熟悉。鐵匠常年保佑船只平安,圣母給了我七個身強力壯的兒子。”
“是你妻子給了你七個身強力壯的兒子,你可有向她祈禱?我們今早燒掉的不過是些木頭。”,斯坦尼斯的話語中更多的是辯解,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或許如此。”,戴佛斯說,“我小時候,在跳蚤窩沿街乞討,修士們偶爾會給我東西吃。”
“如今給你東西吃的不就是我嗎?”,斯坦尼斯已經處于狂暴的邊緣,他那禿頂的邊緣,夾雜著銀絲的頭發根根豎起。
“您讓我身居高位,而我給您的回報便是實事求是和實話實說。假如您把老百姓長久以來信奉的諸神全部推翻,硬塞給他們一個連名字都念不好的神,恐怕他們不會愛戴您。”,一口氣說了許多,戴佛斯感覺自己的勇氣已經用盡了,他不確定的抬眼,確定這番話的后果。
斯坦尼斯起身,“拉赫洛念起來有那么難?百姓不會愛帶我?你倒說說看,他們什么時候愛過我了?既然如此,他們愛不愛我又有什么關系?”,他快步走到南窗前,用不必要的力度踩踏地板,“從我目睹傲風號沉沒的那天起,便不再信神。我指天發誓,絕不敬拜任何淹死我雙親的殘酷神邸。在君臨時,總主教成天對我嘮叨世間一切公理和正義均來自于七神,但我見到的重重公理正義,都是人力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