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回來了,羅伯知道嗎?”,史塔克夫人問道。布林登掌管著羅伯的偵查部隊,等于他的耳目。
“還沒有。我一進馬廄,聽說國王正在主持朝政,就直接來這里了。有些消息我要私下里向陛下匯報。”黑魚一頭灰發,身形瘦長,動作精準,他刮得干凈的臉上滿是皺紋和風霜。“他情形如何?”
“還是老樣子。學士給他喝了安眠的酒和忘憂花奶止痛,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他吃的太少,身體一天天的虛弱下去。”,兩人似乎忘記關上臥室的門勞勃在外邊聽的一清二楚。
“說過話沒?”
“有...不過越來越沒有條理。他常說自己的悔恨,說起沒完成的任務還有過世很久的人和陳年往事。有時候連季節都分辨不清,甚至把我當做母親。”,凱特琳嘆著氣說道。
“他一直想念她。”布林登爵士應道,“你和母親很像,從顴骨就能看出,還有下巴...”
“你記得比我清楚,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在床邊坐下,伸手撫開了什么。“每次我出城,都不知道回來時他時不時還活著。”
他們靜坐半晌,勞勃饒有興味的打量著會客廳,看著窗外河水奔騰匯聚的景色。想象著老人每天觀賞這樣的景色,心情澎湃起伏。“你有消息告訴羅伯?”霍斯特公爵在此時呻吟一聲,翻過身軀,仿佛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黑魚站起身,“到外面說吧,別吵醒他。”
兩人移步走上石砌的陽臺。陽臺呈三角形好似巨艦船首。雖然兩人距離更遠了一些,勞勃還是能夠聽清他們的談話,“連白天都看得見,我的人叫它紅信使...可它帶來的是怎樣的消息呢?”,黑魚抬頭望天。
勞勃也學者兩人,透過窗戶望向天空,彗星淡紅的軌跡劃過蔚藍的蒼穹,仿佛天神臉上一記悠長的抓痕。
這次輪到凱特琳開口了,“大瓊恩對羅伯說,這是舊神威奈德展開的復仇火旗;艾德慕則認為那是奔流城勝利的預兆...他看到的是一條長尾巴的魚,藍底透紅,正是徒利家的徽章。”她嘆著氣,“我真希望自己也像他那樣有信心,緋紅,可是蘭尼斯特的色彩。”
“那東西不是緋紅。”,布蘭登的聲音中透出滄桑,“也不是徒利家的褐紅,而是血紅。孩子,那是橫跨天際的一抹血跡。”
“我們的還是敵人的?”
“是屬于所有人的血跡。”,勞勃在心中想著,他不喜歡這里的氛圍,死氣沉沉,就像所有的弱者那樣只能聽天由命。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會去爭取,哪怕是厄運之兆,他也會盡量讓那一抹血跡變成敵人的血跡。這也是他會加入西格他們的真正原因,這伙人在挑戰天神,挑戰命運,多少年了,他還是頭一次有種感覺,語氣整天在酒和打獵中沉淪,等待有一天被野豬或者別的什么東西弄死,不如主動向命運開戰。
“打仗哪有單方面流血的呢?”,黑魚的想法在某方面同勞勃相似,“神眼湖周圍的河間地成為一片火海,四處流血。咽下戰事向南延伸至黑水河,往北直達三叉戟河,幾乎就要波及欒城河城。馬柯.派柏和卡列爾.凡斯小勝了幾次,南境貴族貝里.唐德利恩則專心對付掠奪者,不斷偷襲泰溫大人派出的征糧隊,攻擊后閃電般躲進森林里。據說伯頓.克雷赫伯爵大肆吹噓殺死了唐德利恩,結果沒多久他的隊伍就被貝里大人騙入陷阱,最后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