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出花名冊,又掃了一眼面前的哀悼花瓶:“我在之前就已經想過一個問題了——有關于如月奈緒是否就是欺凌者的問題。”
助教的筆記,如月奈緒的學生評測,這些都被北川寺拿了出來。
他把助教筆記、花名冊打開,又將學生評測的表單翻開,一字一句地說道:“神駐,你過來看。”
“過來看...什么?”神駐蒔繪下意識地飄了過去。
北川寺并沒有廢話,只是伸出手指向上面的字眼:“這幾本記錄基本都沒有霸凌者的情報。有的僅僅只是‘如月奈緒說不定被人霸凌了’這樣的猜測情報。”
“...這不是已經夠了嗎?”
神駐蒔繪越發弄不懂北川寺想要表達什么了。
感受到神駐蒔繪以及麻宮瞳的疑問,甚至于西九條可憐都爬起來,耳朵悄悄地豎起來...
北川寺嘴巴一動,剛要回答她們的疑惑。
“寺君的意思是,如果這些記錄上面的推測都只是片面性的...對吧?”
麻宮永世一雙黑色大眼睛閃著聰慧的光彩。
這一下就讓麻宮瞳與神駐蒔繪她們愣住了。
如果調查到手的信息其實似乎錯誤的...?
這種情況她們兩個人確實沒有想到。
見麻宮永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北川寺也是點了點頭:“正如永世所說的那樣,要是這些情報其實都是單純片面性的猜測...真實情況又會是怎么樣的呢?”
他這句話一落下來,麻宮瞳也動作微小地伸出手提問道:“北、北川同學是怎么肯定這些情報都是錯誤的呢?”
面對麻宮瞳如此提問,北川寺卻是擺擺手:“我從來沒有說過‘這些情報是錯誤的’這句話。我只是說它們的內容是非常片面性的猜測,正如我前面所說的那樣,這些記錄上面都缺少了霸凌者的情報。
“這也就是說留下這些信息的教員老師們也就只是單純的猜測而已。他們妄自猜測存在這么一個霸凌者,這個霸凌者霸凌著如月奈緒等四個女生...可事實上真是如此嗎?”
北川寺側過頭看向身邊課桌上用作哀悼的花瓶。
白花枯萎,正象征著年少的生命逝去。
看著這些白花,北川寺一字一句地將自己分析出的結果擺出來:“倘若從一開始,霸凌者就是如月奈緒呢?而這三個女生是被她一直霸凌的受害者。”
“這...正如北川你所說的那樣,猜測是不能用來當做證據的...那么北川你的根據又是什么呢?”
神駐蒔繪伸出手,像小學生提問一樣問道。
“我們先來看看這份如月奈緒學生評測的表單。”
北川寺伸出手,指向學生評測的表單上面的一行字。
在干凈的紙面上留下的是這么一行字。
‘在班級中似乎還流傳著有人霸凌她的謠言。我也曾經好幾次將她叫到辦公室詢問具體情況,但她就都沉默著沒有回答。’
“實際上學生霸凌的事件在每個學校中都有發生,也就只是‘嚴重’與‘不嚴重’這兩種情況而已。”北川寺語氣平靜:“倘若霸凌得過于厲害,如月奈緒不敢告訴老師真相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一點表面上來看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
“要是霸凌者是如月奈緒的話,這里的注解同樣也講得過去,不想讓自己霸凌他人的暴行被老師知道,因此才保持沉默...”
可這說到底也是猜測。
北川寺接著拿出了花名冊。
“在這花名冊上面,如月奈緒一次遲到亦或是早退的記錄都沒有,甚至連遲到的記錄都沒有見到過...一個被嚴重霸凌者,會這么喜歡學校亦或是班級么?連遲到的記錄都沒有過。”
隨后他抬起手,指向早川、藤原、山內這三個女生。
在她們的名字后面是連成串的...遲早與早退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