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虛用雙手護著亓片這張傷殘的面孔,龍虱則將手里的手術刀當作飛刀投擲出去。
百步穿楊,活像“擲鐵餅者”。
嚓!
誰的墨水瓶開了個口,綻開的水花灑了一地,點綴在干凈地面,渾濁在一起,又黏稠在一起。
這痛感就像石頭落水產生的水波,最后傳遞到大腦。
爹立即停止思考,“坐墩兒肉”和地板來了一次“力的相互作用”,直白點——
屁股撞在了地上。
“嘶——呃,我哩嘛……”
不算太痛,肉厚的異世身體,挺得住。就是坐墩肉磕在了積木玩具上,痛死個人了。
“踏莫誰!誰扔的……”
還以為被石頭擊中,爹這一看:乖乖,咋回事啊?外面的老姐,你這玩角色扮演吶?我可以不打攪你嗎?
——
龍虱把額前雜亂的粉紫色發絲刮開,露出那張驚慌失措的臉,長得和虛幾乎沒什么兩樣。這是不是奇怪了點。
虛還護著亓片,也算是埋頭自保。
反倒是龍虱驚聲連連:“嚇死了,還好龍虱在這個方位。我的傀儡,不容許他人擊打!”
這語氣,是虛!
果不其然,龍虱是傀儡,是虛控制的傀儡啊。它沒有自主意識,完全由虛操控,所以之前那進行到一半的手術,都是虛在操刀。
也難怪她一個眼神,就能喚醒它。
龍虱的肢體活動效率降低,一旁的虛·喜糖,緩緩站起。怒不可遏,放棄手上的活兒,她們來到窗戶下。
虛蹬上龍虱的背,再用染滿墨水的手拍擊窗玻璃。
啪啪!
一個個紅手印,濃濃腥味飄進嬰兒房。
正四處找手帕的爹,心里“咯噔”一下。隨后,他惡狠狠地盯著,只想著自己如何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左手無傷,撿起地上積木,一個勁兒往外拋。而虛嘛,似乎被幸運女神眷顧,屁事沒有,準確躲過所有打擊。
“喂?里面的胖子,你干嘛?”
低頭看,黑黢黢的,啥都瞅不清。因此,虛錯把積木當成了榴蓮,護著自己的頭。
一聽外面是虛的聲音,爹不知如何是好。
這到底該怎么辦?看著右手胳膊上的傷口,他回答道:“不許叫一個貴族為胖子!現實的我,比你還瘦——”
最后,直接吼了出來。
沒瘋吧?虛咋感覺里面那誰誰誰有病呢?亓片的傷,難道也是他造成的?
猜對了一半。
事因的另一半,由老太太造成,她真是白毛女嗎?跟個貓臉老太太似的。
對于爹的行為,虛也不知怎么辦是好。
瞎回答:“不可能!我四十七公斤,身高少說也有一米八,女生中簡直比模特還模特。
你不可能比我瘦。”
虛·喜糖,又瘦又高,不去做鬼,可惜了。想想看——公路中間高瘦的紅衣女鬼,夜晚出現,一直站在那兒,多可怕。
聽到虛這話,爹反駁道:“我八十斤!”
也就是四十公斤,可身高是多少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得激烈。身高體重、身材外貌……攀比中浪費時間、傷了和氣。
倒是亓某人,慘遭忽略。
容器里一些不安分的小肥蟲,聞機而動。危險,很危險。今夜的風波,不知到何時才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