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克善,林清李文成已經伏誅,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喊話之人乃是清軍綠營清河鎮總兵,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三次圍剿天理教的余孽了。
清軍有八旗兵,還有綠營兵,只不過八旗兵那些養尊處優的老太爺,怎么會放下身價去抓這些泥腿子?
八旗兵大多是滿人,都是在16歲前選拔出來的,乃是大清國的根基,他們才不干這么危險的事呢…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了綠營兵。
相比而言,綠營兵就不值一提了,而且他們是由漢人組成的軍隊,卻被用來鎮壓漢人,真是可笑至極!
這不,在清朝這個扭曲的時代里,這些漢人組成的軍隊打殺同樣是漢人的天理教,一點也不心慈手軟!
可惜,這些所謂的天理教余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個個動起手來簡直比虎狼還要兇猛。
這其中的緣由不是馮克善多厲害,用兵如神,治下有方,最大的功勞要貴州于一個人身上,那就是——楊露禪!
三個月的時間,突破大大小小十多次圍剿,其中有幾次重大危機都是楊露禪挺身而出才度過的。
一旦楊露禪發威,甚至可以一敵百,這一次次死里逃生,練就出的軍事素養可不是鬧著玩的。
剛才馮克善還擔心楊露禪的身體,但得知楊露禪僅僅休息了幾個時辰就恢復如初,更是喜出望外。
可是沒想到轉眼間清軍又來圍剿,而且這次他們還帶了幾十桿鳥槍,還有兩門火炮。
那個清河鎮總兵已然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馮克善抵抗到底,就只能帶著他們的尸體復命。
“父親,咱們怎么辦?”
馮裕心驚膽戰,這個清河鎮總兵,僅僅讓這些鳥槍官兵一排齊放,天理教就死了十幾個人!
“還能怎么辦,我們能活下來就是賺了,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這一切都是天意…但臨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馮克善目露兇光,早晚都是一個死,他死之前一定要讓清軍見識見識天理教的本事!
“馮裕,你立刻把楊露禪帶過來,我們就跟清軍決一死戰!”馮克善轉頭吩咐道。
馮裕一轉身離開了。
…
另一邊,楊露禪躺在一張破床上,旁邊還有一排排傷兵,根本沒有多少戰斗力。
“你啊,想死還是想活?”
坐在楊露禪旁邊的的是個胡子邋遢,不修邊幅旳半白老人,此刻,他正叼著一桿大煙斗吞云吐霧。
楊露禪呆呆的回道:“董爺,當然是想活啊,死了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我還要回去看我娘呢!”
“還看你娘?你再用三花聚頂,只怕小命不保!”董爺嗤笑一聲說道。
楊露禪眨著眼睛道:“可師傅他們被清軍圍住,我不出手他們就死了…我娘說…說讓我聽師傅的話。”
董爺一桿大煙斗敲在楊露禪頭上,“你就是這天底下,最傻最笨最白癡的人,照你這么拼命,我估計你沒有幾年好活的。”
楊露禪上下摸索了一番又問道:“不會啊,我覺得自己現在挺好的,渾身都是勁,還有我師傅教給我的拳法槍法,我練的可厲害了!”
董爺看著楊露禪一副天真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師父教給你的拳法是外家功夫,外家拳太硬了,不適合你練,你要想活得久一些…”
董爺正說著,馮裕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急聲說道:“露禪,露禪,快跟我來,清軍又來攻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