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陰影遮蓋了光亮?”趙啟說。掌笠看看他,示意他說下去。“從暗到明,這里很安全。但一旦亮起來再暗,也許就不一樣了。這些圓形部分反射光亮特別,剛才如果沒記錯,宋兄是想摘了手套想去摸,那么手套和手掌帶過的陰影遮擋了鏡面光,導致索鏢彈出。”大家回想了一下,覺得似乎有理。
“繼續。”
“盜墓者速來怕黑不怕亮,肯定都會進來先點燃了火把,好看清情況。所以這墓主人反向為之,把明暗切換設置成機關啟動裝置。”趙啟見大家認同自己的推理,接著侃侃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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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接下來的出路,估計先要破解這明暗機關,才能找到。”掌獪說。
掌笠沉吟半晌,突然問:“我們進來多久了。”被他這么一問,大家面面相覷,誰也沒帶計時工具啊。“好像,應該,差不多。。。三個時辰?或者四個時辰?”實在確定不了。
“把大部分火把留下,保持廳內亮度。我們先回去,明天再探。”掌笠吩咐道。各位稱遵命。
下了臺階,過了石閘,回到中洞,水已經流的差不多了,還余下很少的積水。回去的路上,趙起低聲問掌獪:“你家少主為何讓我們撤了明日再來。”掌獪低聲回答:“少主為人謹慎,從不逞強,更不會至屬下安危不顧。今天幾經辛陷,里面還有多少未知都不清楚。如果再貿然前往,恐怕大家都吃不消。體力透支的情況下,也容易判斷錯誤。”原來如此,趙啟心中暗自點頭。
爬出盜洞口,竟然真的已經快太陽西下了,整個山嶺撒上一層金黃色,趁著深秋的蕭瑟,讓大家深感回到人間的美好。
回到館驛,淮南郡府早已準備了好酒好肉,讓大家好好壓壓驚。他知道自己的人都經歷過戰場,這點險境還是可以承受的,但工部的人可就難說了,如果今晚不能好好安撫他們,恐怕今后他們就要打退堂鼓了。
見王劭并沒有出席在飯桌上,掌笠對掌獪使了個眼色,掌獪會意,小聲問趙起怎么缺了一人。趙啟說作丞回來后就歇下了,估計現在還在睡。
飯后等眾人都散去回房休息了,掌笠提了食簞走到王劭門前,屋里透出一點暈黃的燈光,他輕輕拍了拍門,沒有動靜。他剛要二次拍門,看到門有一道縫,輕輕一推沒閂上。悄聲邁步,看到屋里只點了一盞小燈,隱約看到一個人行躺在床上。掌笠把食簞輕輕放在桌上,走到床邊,接著微弱的光亮,他看到王劭平躺著,閉著眼,兩手緊握雙拳放在胸前,臉頰發紅,渾身還有些微顫,伸手去摸,額頭,滾燙,臉頰,滾燙,脖頸,滾燙,手心,滾燙。看來是發了熱。
走出屋門,看各房陸續都滅了燈,也不想驚動旁人了。于是自己從井里打了水。深秋的井水已經涼的扎人,掏出隨身的戰巾,沾了水卻不敢直接給王劭擦拭,先在自己的手里捂一下,再輕輕為他擦拭額頭,又輕輕幫他把衣領寬了,擦拭著他的頸鎖。一遍又一遍。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王劭眼皮微微一動,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嘴唇張了一下。
掌笠見他醒過來,微微點點頭。然后又低頭卷起他的袖管褲腿,查看白日里的摔傷,有些液體滲出,想是感染了。撤下血污的繃帶,用清水輕輕擦拭了傷口,又掏出隨身的急救腰包,撒了金創藥粉,重新綁上干凈的布條,又輕輕放下袖管和褲腿,幫他蓋上被子。過程中王劭一動不動地扭過頭半閉著眼,但手始終緊握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