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人的血再好也是有限的,每用一次傷害極大。世人都道洛川君隨性不羈,孤傲高冷,愛美勝己,誰能知道他會不顧性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險救人,還不愿與人知曉。難道只是因為那個姓掌的和姓王的?”桓伊想到此,不禁泛起一陣莫名的嫉妒,就算自己遇險了,他也不希望韓悅舍身救自己,更何況是旁人。想到此,桓伊不禁又叨叨起來:“你答應過的,不再以身犯險的,再一再二,定有再三再四,你有多少血可以用?”韓悅慢慢地抬起頭,眼睛里又露出上次那種柔和的目光看著他,看得桓伊說不下去了。張驍感覺此刻自己有點多余。
吃罷飯,韓悅說:“下棋,如何?”張驍正愁沒事干,連說好啊好啊。三人圍坐在一起,時不時傳來張驍失手的驚呼,一會又因為吃掉一兩字而開心地笑聲。看到張驍孩子般的樣子,韓悅也時不時露出一抹微笑。桓伊則在旁邊一會細心地照顧著韓悅,一會又訓斥張驍小點聲。此刻的時光如此靜好,像一家人一樣。人心一直都是平和的,只是生在了這個動蕩的年代。
第二天,桓伊讓張驍留在客棧照顧韓悅,自己去鑿齒先生府上繼續研究鳥蟲篆。不一會,店小二端了個炭盆進來,說是那位公子離開時吩咐的,說公子們怕冷。
下午時分,桓伊回來,手提了兩個大包袱,里面是三身鑲了銀鼠毛的錦緞棉衣,做工考究,質地厚實,一看就是出自有名的大店手藝。桓伊邊把手放在炭爐旁搓著,邊說:“找了好幾家,也沒看到裘氅,只能將就了。”張驍抽出一件土黃色的,拿著衣服對著鏡子比劃著,說:“下次我讓人寄兩件上好的紫貂大衣給你們。”
桓伊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精巧的銅手爐,從炭盆里夾了一塊小炭,放在里面,又套了布套,遞給坐在床上的韓悅,讓他捂手。韓悅也不出聲,任憑他照顧自己。
張驍忽地嚷到:“看下雪了。”果然,窗外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張驍推開窗,深吸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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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氣,畢竟是入冬見到的第一場雪,甚至還稱不上雪,可依舊讓人興奮不已,街上的行人也都紛紛仰起頭,不想錯過這涼涼的感覺在臉上。
“叔子大哥,你這棉衣買的及時啊。”
桓伊說:“午后看天陰了,濕氣也重了,猜想可能會變天。”原來桓伊下午就出來去買棉衣了,肯定跑了好幾家才買到合適的。
“那我們晚上吃火鍋好不好,炭爐的那種。”張驍扭頭期待地看著韓悅
“好!雪中圍爐。”韓悅既然發話了,那桓伊肯定會同意的。可惜荊州沒有塞北的羔羊,不能涮著吃。好在這里有黑山羊燜鍋,大砂鍋坐在炭爐上咕嘟嘟地煨著,一樣可以涮菜燉米豆腐。連店小二都覺得這三位貴公子好會吃。黃酒暖上,張驍和桓伊舉杯對飲,韓悅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韓悅問:“今日有發現?”桓伊點點頭,起身從外衣里掏出幾頁紙,遞給韓悅說:“我從他們整理的文字中,找到了金冊上相同的一些字。“
“讀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