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扶起桓伊,把他扶到榻上,桓伊閉上眼任那男子輕輕按摩頭部。邊按邊問:“你且講講,這陳留為何白天如此冷清。”那邊已經傳來夢子的呻吟,那男子邊把頭湊到桓伊的耳邊,語如徐風般輕輕地說:“官家可聽過鳳鳥至、河圖出?”
“是何典故?”桓伊故意問道。
“傳說上古大帝倉頡就是因為鳳凰落此地,得到河圖,造出了字。說的就是陳留。陳留自古就封國,陳留自古是風水寶地,陳留王更是得了先帝懿旨,可用天子旌旗,備五時副車,可行曹魏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皆如魏舊,上書不稱臣,受詔不拜,當年好不風光。”
“那這陳留豈不是成了國中之國了。”桓伊也沒想到前朝遺帝的陳留王竟然如此大的特權,不過也可以理解,如果不如此禮遇,這么多年曹氏的遺老遺少們怎么能那么消停的稱臣呢。
“差不多吧。不過陳留禁止擁兵。”
“沒有駐兵,如何確保陳留王安全?”
“守城兵士和王府侍衛肯定有的,但大兵無有。任何人等沒有圣旨都不得帶兵入城,更不可陳兵陳留。”
“原來如此,所以陳留就成了法外的銷金窩?”看來皇帝也是怕曹氏后人有復國之心,桓伊心想。
“差不多吧。南來北往的達官貴人,每天都聚在陳留。只要官家想要的,這里都能滿足。”那男子的手已經輕輕滑到了桓伊的大腿,桓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且問你,陳留城內可有醫術高明之人?”
那年輕男子一聽桓伊打聽醫生,又按住自己的手,以為他有不可言說的內疾,會意的一笑:“官家放心,陳留有的是名醫可治疑難雜癥。”
第二天,桓伊和夢子按著輕云閣男子列出的醫館名單,問了一圈,竟然全是治不陽不舉或花柳病的,氣得夢子把單子撕了個粉粉碎。一連找了兩天,也有大夫來酒樓看過韓悅的傷情,都搖頭表示豪無良策。而韓悅依舊是疼醒,醉去,再疼醒,再醉去。嘴唇被高熱燒得都是干裂燎泡,眼看著韓悅俊美的面龐已經被傷痛折磨得脫了相。幾人跺腳搓手無計可施,直罵真不該聽那個大先生,來什么陳留。桓伊也非常自責,畢竟是自己建議去找大先生。眼看又耽誤了好幾天,韓悅的情況越來越危險。大家商議,看來陳留沒有可醫治之人,他們決定第二天一早起身,離開陳留,去洛陽碰碰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