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第三十八章行動起來
曹弒次日傍晚過后就回來了,比約定的三天整整提前了一天。他一貫守時且高效,經常會提前完成任務。這次也不例外。
只見他門也不敲就閃身進了夏侯悌的房間,誰也不知他是如何把門撬開的。夏侯悌此時正站在窗前往外看,頭也沒回,似乎對曹弒這種不速而來的方式早已習以為常。
曹弒把帶著黑紗的斗笠摘下來扔在一邊,露出那張皮包著骨的嶙峋猙獰的臉,對夏侯悌咧了一下嘴,低低的嗓音說:“我就知你躲在這里,躲她呢?”說著下巴朝月奴房間那邊努了一下。夏侯悌沒回答。
“這次去軍營,居然遇到了那子的兩個兄弟。”他口中的那子,自然是指洛子韓悅。夏侯悌微微側向他,曹弒才發現夏侯悌的神色很凝重。夏侯悌一向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很少有人看得出他的喜怒哀樂,這次居然眉頭緊鎖,曹弒知道,肯定出了事,而且是夏侯悌一時解決不了的麻煩事。
“發生何事?”曹弒收起調侃的表情,關切地問。
“洛陽城也有了時疫。”
“什么?怎么會?不是。。。”
“我也沒有料到會如此。”夏侯悌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我們該如何?”曹弒知道他們沒有治療時疫的有效藥物。
“此時畢竟因我而起,必須制止再往外傳播。明日和我去先找一趟他們。”夏侯悌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韓悅等人,曹弒馬上領會,這么多年,二人在很多事上都可以做到心意相通了。夏侯悌沒有把韓悅也染上疫病的事告訴曹弒,在大局面前,個人之事已不重要,況且很快曹弒就會知道。
“何必明日,事不宜遲,現在就去。”說話間,曹弒已經去拿那頂斗笠。夏侯悌柔和地目光看了他一眼,這個人永遠是行動派。
此時的酒樓正是陸續上座的時候,二人沒有從正面樓梯下去,而是推開窗,翻上了屋檐,走過幾座屋脊,選了一條僻靜的小巷,跳了下去。二人眨眼之間消失在小巷盡頭。
叔子桓伊和張驍還沒進院門,就聞到一陣陣嗆鼻的熏艾味道。張驍一邊用手扇著,一邊問:“著火了?”桓伊說了句:“是艾草。”說著緊走幾步去敲門。
開門的是那個老仆,臉上蒙著三角白布,手上還帶著夸張的白布套。見二人進來,連忙拿起門邊一個澆花的大噴壺,沖著二人身上就噴。張驍一遍抬起手臂擋住臉,一遍嗖地跳到桓伊身后,嚷道:“你,這是干什么!”這二人可都是講究人中的講究人,尤其是張驍,向來都是華服夾身,一塵不染的,自然不希望旁人弄臟自己的衣服。叔子桓伊把自己橫在了老仆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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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中間,打算幫他擋一擋。
“消毒!”老仆身后傳來夢子的聲音。
“消毒?”二人差點異口同聲。
“趕快,噴完了進來再說。”夢子催促著。
二人只得乖乖地轉過身,讓老仆把周身上下噴了一遍,一臉的無奈與嫌棄。
夢子終于讓他們進來了,而且每人必須帶上面巾和手套。張驍沖叔子張牙舞爪比劃著碩大的手套,叔子沒理他,問夢子:“出了何事?他呢?”夢子沖一間正房指了指。三人進房后看到躺在床上的洛子。
“怎么洛大哥舊傷復發了?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還能站起來。”張驍關切地問。
“昨天不知誰送來的,以為只是染了風寒,現在看來應該是染上了時疫。”夢子解釋道。
“怎么會這樣,從哪里染上的?你們出去過?”叔子追問道。
夢子把前日幾人走后的事說了一遍。桓伊越聽越氣,露在面巾外面的兩只眼氣鼓鼓地盯著夢子,夢子也知道是自己的錯,眼神透著無奈。
“奇怪,軍營離這里二百余里,我們一路走過,沿途也未見有染病的村民,怎么洛大哥會在這里染病?”張驍問叔子。
幾人正在屋中說著,那個老仆站在門口說:“幾位公子,外面有人找。”
三人齊刷刷回過頭,找到這里?會是誰?叔子和夢子心里一起閃過四個字“瑯琊總部”?,隨即二人又抹去了這幾個字,如果真是瑯琊的人,根本不會走正門,更不會讓人通稟。
院門外居然規規矩矩地站著夏侯悌,后面跟著的是剛剛分開不久的曹弒。二人見院內三人這副打扮絲毫不驚訝,相反還有些欣慰,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一些,并有所防范了,這就好。
夢子想給夏、曹二人也消消毒、再置辦一套防護用具,被曹弒擋住了:“不必麻煩,我們不怕。”地宮出來的人本來就有各種毒素抗體,況且曹弒又是制造尸人出身,早就百毒不侵。而夏侯悌從亞境出來后,更是功力超長。時疫對二人自然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