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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當然不會自己響,是徐然敲響的。
初陽高懸的前一刻,廟堂議論的前一刻,白月瑤沉默的前一刻,萬籟俱寂的前一刻,徐然動手了。
那一刻距離卯時只有半盞茶的時間,徐然臉上的頹然和不甘越來越濃,可是下一刻,他的臉開始變得扭曲,變得痛苦,一股鉆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同時,似乎是這股疼痛帶來的力量,他恢復了行動,身子彎成了蝦米,整個人漸漸失去了神智。
他當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清楚的時候是被一縷清冷的氣息喚醒的,他感受的清晰,這股氣息很熟悉,熟悉到他這輩子都忘不掉,是那個女人,美若天仙,清冷幽蓮。
徐然顫抖的從心口取出了那封灼熱的信,信封,那娟秀的“葉”字竟然與信散發出了截然不同的氣息,清冷無比,兩種矛盾的氣息在徐然怔住的思緒下,化作兩道肉眼可見的流光射入了他的雙眼。
嘶吼,憤怒,不解,自嘲。
徐然感受到了死亡,這是他第三次如此接近死亡,也是最有可能真正死亡的一次,兩股能量從他的雙眼一路向下,五官,毛孔,他們像是兩條精細的游龍無口不入,七竅冒出了絲絲的鮮血,鮮艷無比。
他咆哮,野獸一般的吶喊,他不斷的抓著自己的頭,腦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終于,這兩股能量不在停留腦子里,而是開始繼續的向下游走,來到了經脈。
此時在徐然的體內,這兩股能量一冰一火,他們相互糾纏,似是打斗似是纏綿,他們不斷變換形狀,他們為所欲為,毫無顧忌的“玩耍”。
異變突生,他們憤怒了,因為有無數條堵塞的經脈阻擋了他們向下的“步伐”,他們不甘就這樣堵在眼前,于是開始沖擊著這些堵塞的經脈,試圖打開神秘的“通道”。
可是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打開這些堵塞的“道路”,他們更加的憤怒,狂暴的能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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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狹小的空間內猛烈的沖擊。
體內世界遭受著破壞,徐然哪里能忍受得住如此沖擊,整個人已經被這兩股能量刺激的瘋癲,一股無形中的束縛把他囚禁在了鐘亭,醒晨鐘的面前。
他無處宣泄,只能一只手按在了鐘錘后方,手掌中的鮮血浸透了被時間消磨淡了的紅繩,隨即鐘錘“嗡”的一下顫抖,徐然大吼一聲猛地推了出去!
當~
一聲鐘響,萬物復蘇。
醒晨鐘響起,巨大的鐘聲沒有把徐然當場震的四分五裂,反彈出來的力量也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傷害,這鐘聲異常的柔和,力量也異常的溫柔,或許溫柔不太準確,應該說是,包容。
鐘聲包容天地,包容萬物,無形中的“道”是醒晨鐘力量的詮釋,它如一縷清風,一抹斜陽,一汪清水與徐然瘋狂的臉打了個對照,隨即融入。
徐然瘋狂的樣子漸漸的平靜,隨著醒晨鐘力量的融入在體內蕩漾,全身無論毛孔經脈開始松動,跟隨著鐘聲的韻律抖動,緊接著,一直在試圖向下延伸的兩條“游龍”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興奮的越來越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