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搖搖頭沒有說話,岳山一個人怎么可能和整個官僚體系作對,又能殺多少?
岳山自然能看出他的想法。
他很清楚杜絕貪污**根本就不可能,能做到有底線的貪就已經是大治之事了。
他的目標就是把貪污**控制在一個范圍內,給百姓一絲喘息機會,而且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不過這些暫時沒有必要和劉仁軌說,說了他也不一定理解。還是慢慢的去做吧,做成了大家自然就理解了。
就在這時,趙竟澤找了過來,還帶來了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你說德州刺史于克訓派人來見我?”岳山驚訝的道。
“是的,人就在門外,我不敢做主趕緊來向您請示。”趙竟澤小心翼翼的道。
岳山他不敢得罪,德州刺史他也一樣不敢得罪啊。此時他心中就只有四個字:我太難了。
“有沒有說找我什么事兒?”岳山問道。
“沒有,他不肯說,只說想拜見您。”趙竟澤道。
“呵……大晚上的隨便派個人過來就想見院長,這位于刺史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劉仁軌嘲笑道。
“呃……”趙竟澤趕緊低下頭,假裝沒有聽見。
“院長,這種人直接趕回去算了。”劉仁軌也沒為難他,而是對岳山道。
“你出去告訴那個人,就說明天我要見到于克訓。要么他來厭次縣見我,要么我帶人去德州見他,讓他自己選。”岳山點了點頭對趙竟澤道。
“啊?這……是,我馬上轉告來人。”趙竟澤大吃一驚,連忙轉身離開。
等他走遠,劉仁軌才擔憂的道:“于克訓畢竟是一州刺史,明天他要是不來,院長真要連他一起拿下嗎?”
“有何不可?圣人雖然只許了我五品以下先斬后奏,但有沒有說不能查辦五品以上的官員。只要證據確鑿,就算是宰相我都敢斗。”岳山道。
“我只怕事情鬧大,朝中會有變化,到時影響到您后續的計劃。”劉仁軌道。
“你還是沒有抓住問題的核心所在,才會有這樣的擔憂。”岳山說道:
“問題的核心是什么?這些人不法的罪證?民情激憤?都不是。核心問題在于我們能不能順利把鹽給制出來。”
“只要我們能把鹽曬出來,給朝廷開辟新的財源,就算把德州洗三五次都沒人會說半個不字,還會有人叫好。”
“如果曬不出鹽,就算我什么都沒干,這個侯爵也當到頭了。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我要等到鹽田出鹽之后才采取大動作的原因。”
“原來如此,正則受教了。”劉仁軌恭敬的道。
“那我就在教你一招,給朝廷上奏折的時候,第一條寫這些人侵吞縣庫的糧食,第二條寫他們意圖阻撓我們曬完。至于其他的殺人放火之類的罪名都放在這兩條后面。”岳山壓低聲音說道。
劉仁軌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道:“高,院長真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