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等岳候你。”段綸親切的道。
“等我?不知段尚書所為何事?”岳山驚訝的道。
“走走走,這里不是談事兒的地方,咱們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在談。”段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
然后兩人就來到了戶部衙門段綸的獨立辦公室。
雙方坐定后,段綸就客氣的道:“得知這幾日岳候就將返京,我一直派人在碼頭盯著,今天中午得報說岳候已回京,我就在宮城門外守株待兔。”
“有勞尚書久候了。”岳山很沒有誠意的道。
“呵呵……應該是老夫叨擾了才對。”段綸客氣的道:“實不相瞞,我等岳候是有要事相商。”
“哦?不知段尚書尋我何事。”岳山問道。
“海鹽鹽政。”段綸直接說道:“事實證明岳候鹽田曬鹽法是可行的,國家頃刻能得精鹽萬旦,得利千萬貫。只是鹽田法保密不易,很容易被有心人學去,我怕有不法之徒私取海鹽破壞鹽政。”
“鹽田法確實易學,不知道段尚書有何策應對?”岳山道。
“我有兩策想請岳候參謀一二。”段綸道。
“請講。”岳山神情一振,問道。
“其一,組建緝私船隊,在沿海巡弋震懾不法之徒。其二,在沿海廣開鹽田擠壓私鹽利潤。此二策乃是根據岳候鹽田專營之策制定,只是我也不知道是否可行,故此特來請教。”段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岳山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一直以為你段尚書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也一肚子壞水。
這哪是來找他問策的,就是過來問自己要生產許可證和尋找盟友的。
生產許可證什么的可不是亂說,在某些時候古人也是講究專利的。老百姓或者私鹽販子或者不管什么專利不專利,學會技術就能投入生產。
可當官的不一樣,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能干不告而取的事情。
鹽田法和海鹽專營都是岳山提出來的,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私下生產一些自家吃無所謂,敢拿出來賺錢就是往死里得罪岳山,是會受人恥笑的。
段綸倒不是想用鹽田法和海鹽專營某私利,他是替國家斂財,但也是在為自己博取功名。
首功是岳山的誰都搶不走,可次一等的推廣經營之功也足夠一大群人吃飽。段綸自然也眼饞,也想吃了湯湯水水。而且他是工部尚書,吃的光明正大。
所以今天他厚著臉皮來堵岳山。他表面是在幫岳山查漏補缺,說什么廣開鹽田什么的。
廣開鹽田需要大量的人手,牽扯到方方面面,靠岳山一個人能成嗎?不成,需要朝廷多部門配合。
可哪個部門作為合作對象,選擇權在皇帝手上,可岳山這個首創者能左右皇帝的想法,也等于是選擇權在岳山手上。
六部中除了禮部之外哪個部都可以合作,還有五監也有這個能力。
選誰就成了問題。
現在段綸找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想把這個活兒攬在工部手中。
得到岳山的允許就相當于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全國各地廣開鹽田。
非但如此,鹽田法和海鹽專營還會創造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如果能掌握住這個利益團體,工部將一躍成為僅次于吏部的衙門。
戶部和兵部都要看工部的臉色行事……有錢的就是大爺。
段綸能看到這個利益團體,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到,必然有無數人在盯著。一旦皇帝和岳山開口,那些人就會撲上來爭搶利潤。
這是無法避免的,連李世民都沒有辦法。
岳山自然也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對于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鹽田和海鹽專營,他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之所以跑到德州,一方面是要親身證實鹽田和海鹽專營是可行的;另一方面是為了北方戰線謀劃。
現在謀劃成功了,海鹽專營自然要交給衙門去做。
至于找誰合作,眼下來看工部確實比較合適。
和工部合作的原因也不是工部合適,而是段綸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