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棣州的地頭蛇打探刺客的消息,等著王大虎等人的返回。
在官帽子的威脅下,棣州的地頭蛇們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大街小巷乃至最偏遠的鄉村都有他們的人活動。
每一個陌生人都要查清楚身份,每一點可疑的線索都不放過。還開出懸賞,有提供線索者賞金十貫,能查到刺客身份的賞金千貫。
而棣州的百姓知道岳山遇刺也非常憤怒,很多人都自發的上街尋找可疑人員和線索。一時間整個棣州都陷入了群眾的汪洋大海之中。
刺客的線索沒有查到,反倒是抓到了不少逃犯、地痞流氓什么的。一時間棣州的治安好了起來,堪稱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田學臣是個老狐貍了,最擅長渾水摸魚,趁著這個機會悄悄摸摸的完成了人口統計,查出了匿戶三萬余人,解救了不少被豪強圈養起來的奴隸。
這次大搜查收獲豐厚,然而關于刺客的線索卻一點都沒有,讓岳山很是失望。
他只是失望,棣州的士紳都快要急瘋了,賞金一提再提,生怕七天內沒有任何的線索。
還別說,在這種掘地三尺的勁頭下,還真給找到了一條線索。
岳山在衙門接見了那個聲稱有線索的人。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蓄著短須,身著絹制衣物,看樣子是個有錢人。
“就是你有線索要提供?”
“正是某。”洪家安恭敬的道。
“說吧,你有什么線索。”
“十日前有一艘小船在渡口東五里處停泊,后有四人跳水上岸,然后那小船一路出海而去。”
十日前?那時候自己還在來棣州的路上。如果這伙人真是刺客的話,那問題就大了。說明他們掌握了自己的行蹤,提前派出刺客。
雖然自己的行蹤并沒有保密,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查到的。恐怕在京中的時候這伙人就開始監視自己了。最怕的就是朝中有人和他們勾結。
岳山腦中千回百轉,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還有嗎?”
“沒了。”洪家安回道。
“就這些?”岳山眉頭一皺語氣變得嚴厲。
“清水候息怒,且聽我細細道來。我們先假設這伙人是刺客,他們十日前就到了厭次縣,五天前才行刺與您。這五天他們生活在哪里?”洪家安不慌不忙的道。
“我們不妨假設的在大膽一點,四個大活人在這里生活了五天,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可您發動了棣州所有的力量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線索,您不覺得事情有古怪嗎?”
岳山臉色終于忍不住變了,洪家安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在不明白那就是傻了。
有衙門的人和這伙人相勾結,隱瞞或者抹除了他們的痕跡。
在往深處想想,這伙刺客是如何掌握他的行蹤的?他那天出門是臨時起意,事先沒有和任何說過,出去的時候也沒和什么人說過。
這伙刺客一直在監視衙門?可能性并不高,想長時間監視衙門太難了。還會留下更多的痕跡,不可能到現在都查不出來。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想到這里,岳山反倒是不著急了,看著洪家安道:“你的線索有沒有用我會去查的,先說說你想要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