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改姓并不是有人要搶他的書院,而是書院教授的內容漸漸偏離了他設定的方向。
當初他自己編寫了教材教授學生,還給學子們分成三個年級,知識的深度逐級增加。他編寫的岳學五書還掀起了小范圍的討論。
本來一切好好的,可就在他去棣州任職期間發生了意外。
這事兒還要從貞觀大字典編撰說起,一開始字典編撰工作被大多數人無視甚至嘲諷。尤其是世家大族,簡直把這事兒當笑話看。
在他們看來,野蠻人一般的李家能搞出什么有深度的東西來?
全靠李綱、裴矩、王績等人的關系聚攏了一幫人做這個工作,可隨著字典框架的建成并流傳出去,大字典的宏大終于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就連世家都不開始憂心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想參與進來,有些人裴矩和李綱能拒絕,有些他們不但不能拒絕,還要深表歡迎。
來龍首山書院的大儒越來越多,難免就有誰‘好為人師’的毛病犯了,去給書院的學子們講講課什么的。
他們當然不會用岳山的教材,而是用自己的教材,講自己最擅長的學問。安排好的課程全部被打亂,岳山的授課計劃幾近停滯。
而且這么大儒講課,對有一定基礎、人格初步養成的大學生來說這是好事兒,可對于一幫子小學生來說就是壞的不能再壞的事情。
這些剛剛接觸學問的學子人生觀價值觀什么的都還沒有建立,被那些大儒灌輸了各種各樣的思想,頓時就暈了頭了。
不知道誰說的是對的,也不知道誰說的是錯的。有時候明明兩個人的意思截然相反,可為啥感覺都有道理呢?
還有一層原因是,這些人對岳學五書并不是全面接受,甚至可以說評價并不高。他們在課堂上也是毫不避諱這一點。
學生們一聽這么多大儒都說岳學五書不好,他們會怎么想?
所以岳山才說,他要是再晚回來一段時間書院就不姓岳了,他利用書院傳播新思想培養革新派的計劃也將付諸東流。
這是他無法忍受的,必然要糾正。不過糾正也需要方法,這么多大儒齊聚一堂,那是文壇盛世,如果粗暴的把人趕走才是愚蠢。
最好能想個辦法,即把這些人留下,又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授課。所以他并沒有急著去學堂處理這個問題,而是在家思考對策。
順便給李世民寫了兩個折子,一個是開發春申江的折子,一個是關于銀幣的折子。
有后世魔都為樣板加上開發棣州的經驗在,開發春申江的折子還是比較好寫的。
岳山先是分析了春申江的地理優勢,然后有說了開發此地的戰略位置,比如對整個東南地區的輻射,最后說了一些開發此地的對策之類的。
洋洋灑灑七八萬字,在古代來說堪稱篇幅巨大了,因為許多書籍都不一定有那么多字。
而且他用的是半白半文的句式,而非正統的文言文。這自然也是有意為之,就是想通過自己慢慢的讓日常文書趨于直白化,寫那么生澀難懂真沒必要。
當然了,文章之類的繼續用文言文寫還是沒問題的。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慢慢來,先從公文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