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身為新學領袖自然沒少上臺講課,衛淳要是經常去周末辯經大會聽課,認識他一點都不奇怪。
再說了,這貨都打著他的名號賣對聯了,認識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言歸正傳。
岳山并不關心衛淳認不認識他,他關心的是對方剛才說的那件事情。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這……”衛淳遲疑了一下,卻搖搖頭說出了一番驚人言論:“不是我不告訴您,而是此事牽扯太大太危險,單憑您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力有未逮。”
“什么?”岳山都震驚了,不敢置信的道:“你說連我都沒有辦法?”
“是,我知道您位高權重,但這些人就是陰溝里的老鼠陰暗角落里的毒蛇,您能把老鼠都抓完嗎?一旦有漏網之魚他們就會化身毒蛇,趁您不注意咬您一口。”衛淳咬牙切齒的道:
“就算您不懼怕那些毒蛇,您的家人呢?”
岳山察覺到了他的態度不對,心中一動問道:“你似乎和他們有仇?”
衛淳捋起袖子露出右臂,只見小臂上赫然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手腕蔓延到手肘。
“這就是那些人留下的。”
岳山仔細看著這道疤痕,心中又驚又怒,這些人太囂張了。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必須要管一管。于是對衛淳道:
“方便說一下你的故事嗎?”
“方便,怎么不方便。我從家鄉到京城來就是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衛淳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學生乃上黨人士,家有薄財。七年前一日逛廟會發現一乞討幼兒腿折了還在拖著斷腿乞討,于心不忍就準備帶他去醫館醫治。”
“可是這個少年乞丐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異常驚恐甚至被嚇哭。馬上就有幾個大漢站出來指責我,污蔑我欺負乞丐。”
“當時我有口難辯,恨不得把那個小乞丐給打死。可很快我就發現,那個小乞丐看那幾個大漢的眼神不對,就好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我就意識到了不對。”
“還好當時出門我帶了幾個護衛,就強令護衛把那個乞丐給帶走了,雖然我已經盡力找名醫幫他醫治可最終還是沒能治好他的腿。”
聽到這里岳山大約已經知道這個乞丐是怎么回事兒了,見他說的羅里吧嗦,就忍不住說道:“那個乞丐是被那群人拐帶來的,故意把腿打斷出來乞討是嗎?”
“您說的對,正是如此。一開始那個乞丐什么話都不肯說,經過我長時間的照顧才終于開口。他就是被人擄走打斷腿出來乞討的。”衛淳點點頭繼續說道:
“當時我非常的憤怒,這些人是在太可惡了簡直禽獸不如,就找到了府衙告官。”
“我家在當地還算有幾分薄面,輕易就從縣令那里討來的手令和當地的衙役一起置辦這件案子。”
“然后……”
這群人很囂張,一個乞丐被救走他們居然沒有轉移,只是潛伏了幾天就不知道又從哪找來一個幼童打斷腿在廟會乞討。
衛淳和衙役輕易就抓住了幾個罪犯,大刑之下這些人很快就招了。根據供詞衛淳和衙役接連端了這些人好幾個老窩解救了不少孩子。
就在他們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報復來了。
先是衛淳遇到襲擊,還好他反應快及時避開了要害但手臂被劃開了一個口子。
然后一個逢高越黑的夜晚,衛家被一把火給燒了,幸好發現的快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家族幾輩子積累的財富付之一炬,就只剩下幾個鋪子和幾個園子。真正可憐的是經辦此案的那個捕頭,一家老小全部被毒死了。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朝廷就不管?”岳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管,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管。當時州縣兩府都非常震怒,甚至連駐軍都動用了。”衛淳眼珠子都紅了:
“可是為時已晚,這些人在下手之前就猜到了朝廷不會輕易罷休,提前就轉移走了。朝廷的大軍撲了個空什么都沒有抓到,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