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有十七個官吏是從咱們書院出來的?我怎么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岳山一臉懵逼,大理寺總共才多少有品級的官員,書院就占了十七個,還是至少……啥時候書院這么厲害了。
“呵呵……”王績一臉得意的道:“大理寺還不算什么,提刑司體系過半之人都是書院出來的。”
“怎么可能,書院才創立幾年,不可能培養出這么多學生。”岳山不信的道。
“這還要得益于你創建的提刑司體系啊。”王績笑道:“司法權完全獨立,司法官必須要精通律法,可天下哪有那么多懂律法之人。”
“我們書院法學院就設立了短期培訓班,以半年為一期,專門培養司法官。”
“半年能學到什么東西?你們別誤人子弟禍國殃民。”岳山皺眉道。
“放心,我們邀請了最著名的法學家,把民間常見的案例挑選出來作為范例編寫進教材。短期班的學子主要學習這些案例,等他們上任了就可以憑此判決大部分案件。”王績認真的道:
“遇到復雜的疑難案件可以向書院求助,我們會組織專家進行討論給出最恰當的判決。”
岳山松了口氣,不是瞎搞就行。
“你們是如何把這些學子送進提刑司體系的?”
“你忘了,大理寺少卿孫伏伽可是法學院的副院正。一開始也不是我們把學子送進提刑司,而是提刑司把官員送進書院參加培訓。”
“朝中有人好做官,這么多司法官在書院參加過培訓,我們想把法學院的學子送進提刑司就很容易了。”
岳山心下了然,這就叫派系。
獨尊儒術幾百年,雖然法家依然存在,但真正的法家傳人并不多。岳山創立提刑司割裂司法權,卻沒有那么多專門的司法官可用。
這就是一個漏洞。
正常情況下會讓一些懂法的儒家讀書人暫時充任司法官,朝廷在慢慢培養專門的司法人員。
這個過程可能要持續一二十年,才能真正把司法體系完善起來。
渭水書院就鉆了這個漏洞。
原因很簡單,在創立渭水書院的時候岳山就首開分科制度,設立了儒學院、道學院、法學院等專業,聚攏了一大批各家傳人。
提刑司創立之后,朝廷急需專門的機構培訓司法官。然而縱觀全國,就只有渭水書院的法學院有這個條件。
法家和渭水書院抓住機會獲得了司法官的培訓權,然后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你是書院的院長,嚴格來說這些司法官都算是你的學生。雖然不一定就和你一條心,但終歸是有一份香火情在里面。你在朝廷也不是孤家寡人了。”王績笑道:“不用感謝我,這是身為朋友應該做的。”
岳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感謝你?不罵你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還感謝你。
不用說他也知道,能如此順利的獲得司法官的培訓權,王績等人肯定打了他的旗號。
否則你以為朝廷是傻子,會讓書院白撿這么大一便宜?
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提前和我商量,還有沒有把我當成院長。
岳山也只是心中郁悶,其實怪不了王績等人。
他這個院長越來越名不副實了,以前還時不時的去書院轉轉,后來工作忙半個月都不一定去一次。
真正管理書院的是王績這個院正,他這么做也確實是為了書院好,岳山也沒資格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