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從根源上斷絕了古學派反抗的機會。
新學派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猛攻古學派核心典籍《儀禮》。
不要覺得《儀禮》只是一部記載周朝和春秋禮儀的書籍,實際上它才是儒家或者說古學派的儒家核心思想‘禮’的來源。
我們常說的四書五經中的《禮記》就是對《儀禮》的解讀合集,而《大學》和《中庸》又是從《禮記》中獨立出來的篇章。
四書五經里有三部都和它有關,可見它在儒家的重要地位。
岳山提出新儒學后注入了新思想,摒棄了部分復古思想,對禮記、中庸、大學等都有了新的解讀。
而新解讀的版本和《儀禮》已經沒有多大的關系了,這也是古學派和新學派之間最大的分歧所在。
攻擊《儀禮》就相當于是直擊古學派的命脈,只要動搖了《儀禮》的地位,古學派講徹底被打倒。
以前古學派高舉尊古復古思想,認為周禮是最古老的禮法,源于三代之治,新學派一時間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而現在有了甲骨文,有了殷商的東西,也同樣是三代時期的東西。
你不是說要復古嗎,那好啊,咱們一步到位直接復到殷商去。這樣一來《儀禮》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這也是為什么新學派改口談復古,而古學派談變革的原因所在了。
他們已經被逼到了墻角,只能這樣談。
但當古學派開始談革新的時候,也證明他們已經徹底失敗了。
古學派當然知道新學所謂的殷商思想就是套個皮而已,其實和殷商沒有任何關系,可他們沒證據啊。
甲骨文掌握在新學派手里,人家想怎么解讀就怎么解讀,想說它是什么樣的就是什么樣的。
……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新年來到,天下各封疆大吏紛紛回朝參加大朝會。
而且今年比往年來的更加熱鬧,往年有很多離得遠的不想回來,就找個借口不回了。
今年只要能回來的都回來了。
原因很簡單,分封。
自從上次決定要重啟分封之后一直拖到現在都沒動靜,大家都知道皇帝在等合適的時機,而大朝會無疑是最合適的時機。
當然也有不回來的,比如蘇定方等人,正帶兵在馳騁北海。比如陽翟公郭孝恪和阿是那舍爾正經營寧遠地區(費爾干納盆地)肯定也回不來。
不過比起往年,今年絕對是最熱鬧的一年。
例行的串聯走動是少不了的,宰輔重臣那是門庭若市。岳山這個大家眼中的布衣宰相也別想清靜,人家直接追到四姓坪來了。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搬到了城中的國公府居住,起碼能讓家里清靜點。
這天岳山好不容易把訪客送走,正準備會書房去寫書,就聽門衛來報,陳仲回來了。
他愣了一下,趕緊到大堂門口迎接。
沒一會兒陳仲就走進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
“師父。”見到岳山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近前,直接跪拜在地上,他后面跟著的那個小伙子也跟著跪了下去。
“起來起來,行這么大的禮是做什么,咱們家不興這一套。”岳山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趕緊上前扶起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