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朝廷早就有了這方面的經驗,把貢院兩頭的路口全部堵住。只有拿著‘準考證’的人才能進去,一個證只能進一個人。
有人要問了,準考證丟了怎么辦?
不怎么辦,等明天再來看也不晚。反正皇榜公布日期為七天,只有第一天才會封路,后面就隨意了。
而且中舉的人去吏部報道的日期為第八天到第十天三天時間。
嗯,報道不需要準考證,只要有路引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就可以。
袁群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來看,被同行的士子給強拉了過來。用他們的話說就是,不管岳山說的是不是真的,去看看總沒錯。
于是他就半推半就的過來了。
路上他看到了曾經的盟友衛義和劉兢禮,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兩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是理都不理一甩袖子就走了。讓人二人很是尷尬,但心中也充滿怒氣。
你清高個什么?咱們說好的一起支持改革,半途你反悔了難道怪我們?
但兩人畢竟還要點連忙,并沒有當眾說出來,只是心中最后那一點愧疚也消失了。
他們來的還是有點晚了,貼皇榜的那堵墻上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根本就擠不進去。
不過也沒關系,最里面的士子有人在大聲宣讀名單,還有很多人拿著紙筆把別人喊的聲音記下來做統計名單。
順便提一下,這些人可不是為了做好人好事,而是為了做生意。
擠不進去的人太多了,他們把名單統計好之后轉手就能賣給士子們,能賺許多錢。
這個生意頭腦讓人不服都不行。
沒聽到自己名字的還在焦急,聽到自己名字的早已興奮的四處慶祝。
看著這一切,袁群忽然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
期待也好惶恐也好,不管是落榜還是中舉,大家都能找到同伴發泄情緒,而他卻無法融入進去。
就連和他同行的這些士子,情緒也和他迥異。
過了一會兒他實在待不下去,就告罪一聲獨自離開了。和他同行的士子正掛念著自己是否上榜,也沒有過多理會他。
還沒走出幾步,他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第一百三十四名江州司馬青。
他身影頓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這個被他鄙夷的人居然也上榜了?
聽著司馬青得意的笑聲,看著周圍的人紛紛向他道喜,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看到那些道賀的人中,有幾個曾經堅定支持改革抨擊司馬青的士子,他更是憤恨。
他捏緊拳頭,心中對岳山的恨意更是達到了極點。
再也不想聽這些喧鬧的聲音,他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
路上他買了一瓶酒,回到寄宿的那所小院喝了酩酊大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在喊他,似乎還有人在用冷水替他擦臉。
“袁兄袁兄袁兄,快醒醒,快醒醒,怎么喝這么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