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平開張了,王驚蟄還沒開胡,地上那個“卜”字已經淡了許多,走過路過的人多數都打量他幾眼,然后一看他年紀輕輕沒有任何仙風道骨的狀態,果斷掉頭就走了。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在氣質這一塊王長生確實拿捏的差了點,至少下巴上就差了一縷白須。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梁平平裝起二胡收起小馬扎,跟王長生說道:“你請我抽煙,我請你喝酒。”
王長生笑道:“那我豈不是占了便宜?”
梁平平搖頭說道:“是我占了便宜,你讓我茅塞頓開了,不然我還得再鉆著牛角尖,有些事是不能用價錢來衡量的。”
“好!”王長生剛要起身,這時一個身材發福微胖的中年,帶著一股頹廢和落魄的氣息站在了他身前。
“算卦么?”中年瞪著眼珠子問道。
王長生抬頭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收攤了。”
中年張了張嘴,嘆了口氣,說道:“來都來了,給我算一卦吧”
王長生指著西關街那一頭說道:“您往里走,還有很多家,隨便您挑”
“他們不行,算的不是我想要的,你是我來的最后一家了”中年搖了搖頭,撰著拳頭說道:“你說多少錢,我給”
王長生皺眉說道:“我真算不了,您請吧”
這中年的嘴唇抽搐了幾下,緊握著的拳頭松開,從身上拿出錢包一股腦的抽出幾張鈔票,全都塞進了王長生的手里,說道:“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多少,幫幫我,幫我算一卦行么?”
“不算!”王長生近乎不近人情的拒絕著,旁邊的梁平平聽得有些不解。
“噗通”這中年忽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忍不住的抽泣了起來,喃喃的說道:“只是想要個答案,就那么難嘛?”
王長生蹲了下來,手中的錢放到對方的懷里,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拿著這些錢回去給老婆和兒子買些力所能及的東西,然后再好好陪陪他們……畢竟,以后就陪不上了。”
“唰”中年愕然抬起頭,眼圈頓時就紅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王長生。
“啪,啪”王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沖著梁平平說道:“走吧,去喝酒”
兩個青年和對方擦肩而過,朝著西關街外走去,那一個勁的央求著王長生給自己算一卦的中年,堆坐在地上良久未動,足足過去了十幾分鐘,他才吐出一口濁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朝著背影即將消失的王長生,深深的鞠了一躬。
走在路上,梁平平不解的問道:“你們算命的,還有往外推上門生意的么?”
“你拉二胡,是聽不懂看不順眼的不給拉,我卜卦也有規矩,有幾種我們是不給算命的。”王長生緩緩的說道:“我們這種人這一行有幾不算,至親血緣和自己算不了,皇帝算不了,因為皇上是奉天承運,一代天子,命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