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六點半,祁淵準時睜開了眼睛。
相對來講,他的作息還是相當規律的,至少從上警校至今,不管前一天晚上睡得多晚,早上七點前都會自動睜開眼睛。
至于之前,高中的時候,起的更早——因為他們那坑爹學校五點十分響起床號……
也虧的警隊是個相當自律的單位,否則,他這生物鐘也未必能維持多久。
睜開眼發了會兒呆,他便輕聲嘆了口氣,隨后從鐵架床上爬了起來,同時躡手躡腳的往衛生間走去。
休息室里三張床,連他在內共六名刑警,其他五個都還沒起床,睡得正香呢。
打攪別人歇息實在是見相當不道德的事兒,至少他就很厭惡在睡覺時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當然會盡可能的放輕手腳。
抓起昨晚才買的新牙刷新毛巾,輕輕把衛生間門關上,他快速洗漱起來。
刷完牙洗好臉,又理了理衣服,把睡了一晚而產生的褶皺撫平,他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休息室,往食堂走去。
松哥昨晚給的集合時間是八點半,這會兒還早,趕緊吃完飯,或許還能趕回出租屋一趟,請個開鎖師傅幫他把門打開。
“這豬腦袋,怎么就能忘記帶鑰匙呢……”他一面走一面苦笑,跟著又念叨道:“哎,希望是忘記帶,而不是把鑰匙掉半路了,不然更麻煩……”
“喲,小祁,起的挺早啊!”
正念叨著,他忽然被人叫住,不由頓足回頭。
“呃,松哥,早呀。”認出來人后,他趕忙打聲招呼,跟著又問:“一塊去吃點東西?”
“嗯。”松哥點點頭,跟他并肩往食堂走去,跟著說:“起這么早,不會是想著回去一趟請開鎖師傅幫你開門吧?”
“呃,”祁淵撓撓頭,解釋說:“有這個想法,不過倒也不是為這事兒刻意起來……”
“恐怕不行。”松哥聳肩:“你家可能離這兒不遠,但早上路太堵,一來一回一個鐘怕是不夠用。
這樣吧,先安心工作,中午或晚上要有時間,我跟你回一趟,幫你把鎖給開了。”
祁淵張了張嘴:“松哥你還會開鎖?”
“跟蘇隊學的。”他聳聳肩:“別看蘇隊五大三粗的,會的本領可多,簡直是行走的……咳咳,蘇隊!”
正待要說,忽然瞅見蘇平迎面走來,他趕忙急急的把剩下半句話咽下去,打了個招呼。
不過,蘇平行色匆匆的樣子,聽到他呼喊,也只是快速的點點頭,嗯了一聲,跟著就迅速走遠了。
松哥見狀,微微搖頭,也沒有再說的性質,祁淵則想到蘇平昨晚表現,現在看來,他今天分明有什么急事的樣子,似乎連案子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