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結束后,蘇平領著祁淵,跟荀牧、松哥、方常等刑警碰了頭,對剛剛審訊所得進行交換、討論。
祁淵全程旁聽下來,大致了然。
這些家伙的心理素質其實都不怎么樣,因此幾分口供一對照,很容易就還原出了真相。
大致倒是跟史正添交代的區別不大。
同樣也證明了,刺傷女輔導員的歹徒,與犯下這樁重案的,并不是同一批人。
畢竟他們連殺人的重罪都招了,沒理由在這方面抵賴。
另外,廖紅紅究竟為什么在開水房里待了將近兩小時之久,目前也沒有解釋。這兩小時里,發生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也沒人清楚。
因此,蔡慧嘉、朱瑜芹幾名女生的真相雖然查明了,但他們依然還有事兒要做。
見他們討論完畢,祁淵才忽然舉起手,說:“那個,聽起來,貌似只有劉欽霖檢查過后發現自己染上了HIV,其余幾個,貌似并沒有做過檢查啊。”
“嗯?”幾人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他身上,問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祁淵趕緊解釋說:“就是想著,其他幾個人也感染了HIV了嗎?如果他們集體感染,倒是可以說明,確實是蔡慧嘉傳染給他們的。可如果他們都沒事呢?
那,這個HIV,該不會是劉欽霖傳染給蔡慧嘉的吧?要真是這樣,這小姑娘何其無辜?被染了病不說,更就這么被劉欽霖給殺了?
當然啊,她這個處男友的態度是有些說不過去,但是也罪不至死吧?我,我……唉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就這個意思。”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蘇平說:“那么,回頭,我讓老凃給他們做個檢測,如果真染了病,也得報到衛生部門進行備案。
如果沒病……
也得把真相一個個的轉告給他們,讓他們懊悔,不安!犯了錯,就得受到懲處,良心上的譴責,也是贖罪的一部分。”
“那個,蘇隊,”祁淵忍不住說:“其他人還好說,但劉欽霖,僅僅因為懷疑就痛下殺手,這個男人顯然已經沒救了,怎么可能會……”
“那可不一定。”蘇平冷笑:“他或許不后悔殺人,但他肯定后悔殺了蔡慧嘉!
他為什么會產生殺人動機?還不是因為覺得自己被人感染HIV了?那他想殺的人,該是把病毒感染給他的人吧?
這下倒好,殺錯人了……呵,這么說可能不大適合,但就是那個意思,你們都懂——不但沒殺死真正想殺的人,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以他的罪責,死刑妥妥沒跑,你說,他會懊悔不?怕是得把腸子給悔青了吧?
呵呵,不管怎么說,反正他心里絕對不會痛快,不會好過。至于被他殺死的那些女生,她們的家屬,肯定很樂意看到劉欽霖痛苦、不痛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