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來,很難很難。畢竟,不論罪責大小,都講究讓證據說話,但這些事兒,想要收集到客觀證據,太難了,近乎不可能。
兩人又掰扯了許久,王繼川一句話,終于讓他倆都冷靜下來。
“阿芬,這些事回去再說,我們先把秀秀的事弄清楚好不好!”
兩人又沉默一陣,許泠芬才問道:“警官,兇手……抓到了嗎?”
“抓住了,在支隊里。”
許泠芬一愣。她這么問,不過是一種期望,想要知道案件調查究竟到了哪一步了。
但沒想到,昨晚才通知趙美鳳女兒遇害,今天竟然就抓住兇手了?
一時之間,錯愕、驚訝、憤怒、仇恨、痛心等種種情緒涌上心中,她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整張臉漲的通紅通紅。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算勉強回過神,深吸口氣,問道:“警官,我……秀秀她為什么會被害?”
“她很無辜。”荀牧輕嘆口氣,說:“她什么錯都沒犯,什么事也沒干,僅僅只是因為跟那幫兇手的目標走在一塊,就……”
“秀秀!”這話一說,許泠芬再也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嚎了兩聲。
荀牧別過頭,有些不忍心。
等許泠芬再次冷靜下來后,便又一抹眼淚,咬牙切齒的問:“警官,我能見見兇手嗎!”
“嗯。”荀牧站起身,點點頭,說:“跟我來。”
……
留置室。
留置室的大體布局,和看守所挺像,一道鐵柵欄,里頭一張鐵床,不過空間相對狹小,而且是單人間。
留置室內同樣擁有拾聲監控,必要的時候,留置室也可以作為審訊室用,直接在這兒進行訊問。
看到荀牧,劉欽霖還蠻激動的,猛地撲到鐵門邊,說:“警官,警官,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我認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
“跟我認錯,沒有意義。”荀牧冷冷的說道,隨后微微側過身,說:“有話,你跟受害者家屬講吧。”
劉欽霖一愣,轉過目光,仿佛才看到許泠芬和王繼川。
“這兩位,是被你殺害的學生——王秀秀——的父母。”
“噗通!”劉欽霖直接跪了下去,高聲說:“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們孩子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認錯,我賠禮道歉!你們要多少錢?我,我……”
三人都只冷冷的看著他。
荀牧則了然,這個劉欽霖,肯定是通過某種渠道得知,爭取到受害者家屬的諒解,有希望爭取到從輕處罰。
對于這一慣例,荀牧相當不以為然——家屬也不能代替受害者本人,只有死者,有原諒他的權利。
不過,他組織策劃了這樁血案,就算得到諒解,死刑恐怕也沒跑了,因此荀牧也沒說什么,只是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