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接待室內,許泠芬和王繼川低著頭,至于趙美鳳……
凃仲鑫暗戳戳的把這事兒轉告給了蘇平,然后蘇平就趕下來,把趙美鳳給領走了。
“惡人還需惡人磨”,在蘇平面前,趙美鳳乖得跟個小雞崽子似的,絲毫不敢撒潑。
“說說看吧。”沉默了一小會兒后,荀牧終于主動打破僵局,輕聲問道:“昨天出事的第一時間就通知到了你們,為什么今天才來?我瞧著,你們家離這兒也不遠,百公里左右,高鐵半個鐘也就到了。”
王繼川抬頭看了荀牧一眼,連連苦笑。
“是趙美鳳接的電話。”這時,許泠芬咬牙切齒的說:“她一直瞞著我們夫妻倆。
直到晚上,她出去跟人嘮嗑,管別人問,家里人死了能賠多少錢,然后有關系好的悄悄告訴我們,我們覺得不對勁,逼問她,才知道秀秀被人害了。”
說著,她忍不住用力拍了拍桌子,情緒激動非常:“你說,有她這樣當奶奶的嗎?孩子被人害了,她竟然瞞著不說?她腦袋里想的竟然只是能賠到多少錢?
這種人,這種人……警官你說,這種人,當年紋隔的時候怎么沒把她給踹進糞坑里溺死!”
王繼川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口,只能扭過頭去。
徐玲芬又轉過身,看著王繼川,說:“姓王的,我跟你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告訴你,回頭你就把她給我趕回老家去,我再也不要看見她那惡心人的嘴臉!”
王繼川握拳,輕聲說:“阿芬,冷靜,你冷靜一點,媽她一個人,年紀也大了……”
“那是你媽!關我什么事?”許泠芬寸步不讓:“要么你跟她斷絕關系,要么咱倆離婚!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就這么一個女兒!當年差點被你們家那幫不要臉的給害死,現在又……”
“能說說當年的事兒嗎。”荀牧打斷他們,輕聲問道。
王繼川臉色驟變,趕緊說:“警官,過去了,都過去了……”
“過去?”荀牧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故意殺人、故意傷害未遂,也是犯罪。”
“不是,不是,沒有的事兒!”王繼川趕緊說:“別聽阿芬瞎說……”
“瞎說?我瞎說?”許泠芬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姓王的,你什么意思?當時的事你沒看到嗎?秀秀就被那老巫婆放盆里,手上提著開水就要往她身上倒……
她也是真狠心啊!拿著開水就要把秀秀活活燙死!要我晚個一分鐘過去,秀秀就沒了!就因為她是女孩兒,她就能干出這種事兒?”
“沒有,沒有的事兒!”王繼川連連解釋:“就算我媽再不喜歡秀秀,也干不出燙死她的事兒來啊,那是失誤,失誤!”
“失誤?她沒帶過娃嗎?你們幾個小時候怎么沒被她燙死?”許泠芬重重的拍著桌子,說:“今天我就跟你新賬老賬一塊算!
要么,把她趕回老家去,讓你那幾個沒良心的兄弟養著,這些事兒就此揭過,要么,離婚!”
荀牧冷眼旁觀。
什么殺人未遂、故意傷害未遂,當然是嚇唬王繼川的話。
這事兒過去這么多年,當初又沒有立案,早就過了追訴期了。畢竟,對于根本來不及實時的未遂犯罪,法律上也很難界定,懲處上也不會太重,追訴期往往并不長。
但同樣,他也相當看不慣趙美鳳的行為,如果可以,他想按照相關規定,合理合法的讓她受到應有的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