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常和李瑞交談的時候,其他幾名刑警,也分成了幾個小團體,兩三人一組的在邊上小聲交流。
祁淵就說:“很奇怪啊,李瑞沒理由到了現在還在撒謊,這么說來,他應該就真是住在702室沒錯了。那,702室的那個老人,是誰?他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不,”松哥反對道:“別的先不說,你忘了嗎,圖偵的同事查到一條線索,電梯內的監控視頻表明,李瑞平常都在九樓出入電梯。
而且,昨天晚上,朱偉兵等三名死者,也是搭載電梯來到這一層,現在尸塊就在房間里的行李箱、編織袋里躺著呢,而偏偏今早,李瑞也是從九樓提著行李箱進電梯,最終在包裹驛站被撞個正著。”
祁淵輕輕皺眉,有些糊涂了,納悶道:“那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哪怕聽上去再怎么不合常理,也只有一種可能了。”松哥說:“李瑞他在撒謊。”
“看還是那句話,他沒理由到現在……”
“不,我們不知道理由,不代表他沒理由。”松哥微微搖頭,打斷他說:“就像今天早上,我同樣認為,他沒理由故意曝光這樁案子,又偽裝成毫不知情的模樣。
在這樁案子中,我還是難免受到平時所謂的經驗的束縛,還是有些想當然了,這是錯誤……或許也未必是錯,現在真相還很模糊,撲朔迷離的,姑且就先當是錯誤吧,犯了錯,咱們就得承認。
但是,僅僅是承認錯誤,還不夠,我們還得去反思錯誤,總結錯誤,避免再犯才行。
很明顯,現在的情況,和今早其實非常像,雖然許多情況看上去不合常理不合邏輯,有著大量的矛盾點,但……這個李瑞,依舊有可能,因為某個我們不知道的理由而撒謊。
反正他絕對不可能住在702,沒有人會吃飽了撐著的先坐電梯跑到九樓,再跑樓梯回到七樓吧?光這一點,就足以推翻他的說辭。”
祁淵若有所思。
見狀,松哥又輕笑道:“老方顯然也想到了這條線索,才會把手機給拿了過去,自己和李瑞交流,我反應都比他慢了幾拍。”
“嗯?”祁淵回過神,忍不住看向站在一邊,依舊在和李瑞交流的方常,問道:“那方哥他會怎么做?直接揭穿他嗎?”
“顯然不會。”松哥輕輕挑眉,說:“雖然李瑞可能已經猜到咱們盯上他了,但是,咱們依舊不能就這樣撕破臉。
像這樣通過電話進行交涉的方式,對我們來講其實非常不利,很是被動,因為對方一旦被激怒,或者心虛,隨時都有可能直接掛斷電話,到時候再想重新取得聯系就難了。”
祁淵其實也只是問問而已——就算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聊些什么內容,可起碼也能看到方常神態輕松,語氣平緩,顯然聊的還比較愉快,不可能直接尖銳的揭穿對方謊言。
而且聊著聊著,方常還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過了一小會兒,又把手機遞給了松哥。
松哥接過,瞅一眼,便了然的點點頭,走到一旁,掩著嘴,用他的手機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