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強詞奪理。”蘇平笑容終于消散,冷哼了一聲。
胡語詩張了張嘴,隨后微微抿唇。
“看樣子你也知道,”蘇平撇撇嘴:“你的三觀沒歪,這番理由,其實連自己都勸服不了吧?只是每次這么說,這么想,都能讓自己更好受一些,減輕一點罪惡感?”
胡語詩又張了張嘴。
“這套歪曲的言論,不像是你自己想到的。”蘇平說:“而且我似乎在哪兒看到過類似的吐槽。沒猜錯的話,你也是在網上看到的吧?”
他低下頭去。
見狀,蘇平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前傾,嘴唇輕張。
正打算再說些什么,他手機忽然響了,不由微微皺眉。
他不太想打斷問詢節奏,尤其此刻已經明顯占據了主動權,但又擔心錯過什么重要消息,畢竟身為刑警,手機除了因公務占線外,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之一。
于是他只能松開手,握了握拳,隨后輕聲道:“抱歉,我接個電話。”
胡語詩輕輕點頭。
蘇平這才掏出手機,瞧了眼,眉頭擰的更深了。
接通,他問:“喂?松,怎么……什么?和平大道小康村是嗎?行,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說完,他放下手機,看著胡思雨,猶豫一陣,便說:“胡先生,既然你沒有直接作案嫌疑,我們手中也暫時沒有指向你犯罪的直接證據,那便不多加打擾了。
但,后續可能還需要你的配合,希望你不要有太強烈的抗拒心。另外,近期如無要事,請務必不要離開余橋。
倘若你真的與本案無關,我們會盡量還你清白,給你交代,你也好少些許麻煩。而倘若有關,相信我,潛逃毫無意義,當今社會,你逃不掉,爭取寬限處理才是你唯一應該考慮的。”
這話說的很重,很直白,也很不合時宜,胡語詩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但還是點點頭:“我會配合。
老實說,雖然你的話很不中聽,但看你為他們的事兒這么上心,我還是很感動。看你這么認真負責,我也覺得挺安心,所以我愿意……”
“別拍彩虹屁,沒有用。”蘇平再次打斷他,可能是試探,也可能有別的原因,直截了當的說:“倘若你真的與本案無關,案后,你可以投訴我,我的警號是……”
胡語詩反倒輕聲笑了笑:“不用,你語氣雖然不中聽,但只要不是真的冤枉我,我無所謂。不過,我的性別……我希望你不要與我同事說。”
“不會。”蘇平搖頭。
“那我回去上班了。”
“再見。”
“再見。”
目送胡語詩離開,祁淵才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懵的問:“蘇隊,又發生什么事了嗎?為什么忽然中止問詢,還說了這么過分的話……”
“說這些話,是為了試探,以便盡快確定他是否有作案嫌疑——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結果是,我個人認為,可以暫時排除他的嫌疑。”蘇平回答。
“這些都是設計?包括那通電話?”
“不是,不是設計,而是逼不得已,所以只能賭一把。”蘇平沒急著站起身,而是一口氣將咖啡全部喝完,隨后才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