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三四十名刑警紛紛集合完畢。
這種大陣仗實屬罕見,一般命案也不過一個調查組的刑警負責罷了,半個多月前的那樁連環殺人案,最終也不過調動兩組人手直接負責,此刻直接調動了整個重案大隊,可見市局及支隊對本案的重視程度。
何況接下來省廳還會派出專家組。
不過轉念一想卻也可以理解,先不提受害人相對特殊的身份,若這三年來十多樁意外案件真是同一伙職業犯罪所為,便絕對是震驚全國的驚天大案了,以多高的規格去應付都不足為奇,都不算出格。
眾刑警集合完畢之后,蘇平荀牧手一揮,大家便紛紛上車,十輛警車組成浩浩蕩蕩的車隊,往安和地產集團在北市區新開發的樓盤開去。
大中午的,出城道路倒不怎么堵,半個鐘左右便抵達了目的地。
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分局及附近派出所的刑警都聚在附近,還有報社與電視臺記者守在附近,想要獲得第一手新聞。
荀牧和蘇平下車,左右看了看,立刻便有記者迎了過來。
對此,他倆倒不是太過排斥,目前在場的記者,背后的媒體與市局或支隊都有些合作,是以該報道的,他們會如實說,不該報道的則一個字都不會提,合作的還算愉快,二人也根本不會給他們甩臉色。
不過蘇平不適合應付這類場合,便看向荀牧,說句“交給你了”,便帶著祁淵松哥等刑警越過警戒線,向現場民警詢問道:“具體說說怎么一回事。”
“蘇隊。”刑偵大隊隊長立刻迎上來,說道:“今天上午十點,安和地產的副總帶人來工地上考察,順便送來慰問,邀請全體工人在今晚一塊參加個年夜飯性質的聚餐,并當場褒獎接觸工人,下發年終獎品,獎金嘛得晚點。
工人們當然情緒高昂,發獎發錢的事兒嘛,誰不喜歡——說回來,這家集團已經算相當良心了,不拖欠工人工資,繳納五險一金,年終還有獎品以及獎金,這在其他施工隊和地產公司里頭都很少見。
之后就是例行考察唄,到了中午,副總還打算跟他們一塊兒吃盒飯呢,結果就在這時候,塔吊鋼索斷裂,吊著的鋼筋從近百米高處掉下來,直接刺穿了這個副總的身子。
其實不知是他,當場身亡的,還有他的秘書、他的司機、一名工頭和一位工人,另外兩名安全員和兩名工人重傷,已經送到醫院救治了。”
“五死四傷?”蘇平皺眉。
如此慘烈,就算不考慮與先前十多起“意外”案可能存在的關聯,也是罕見的重大事故了,這家地產集團絕對會被勒令整改,排除安全隱患,本身股價也可能暴跌,這片樓盤甚至有爛尾的可能,公司也得傷筋動骨乃至倒閉。
但祁淵皺眉的原因不全是這個,而是他們匯報上來的內容。
他便說道:“指揮中心傳遞給我們,以及你們上報的案情報告中,可沒有說現場竟然如此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