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哇,到現場才知道。”他說:“當時指揮中心也就跟我們說是安和集團副總意外遇害,讓我們去現場看看。
來的路上,我忽然想到這幾年發生了好幾次這樣的類似他身份的遇害案,去年的時候荀隊還說過,有類似的案子第一時間上報,我便趕緊跟指揮中心說了,接著又跟你們做了匯報。”
“這樣么。”蘇平捏捏下巴,隨后問道:“誰報的案?”
“工地上的監理員。”大隊長說道,猶豫片刻,又壓低聲音匯報:“據目前的調查結果看,很多工人都說他就是個馬屁精,眼睛里只有領導。
不過……我總覺得夸張了,這是命案哎,怎么可能眼里頭還是只有領導。但除此之外,也不好解釋他報案時為啥只說副總死了,可能是太緊張了?”
“這倒是挺正常的。”蘇平搖搖頭:“發生這種事兒,現場的人估計都驚魂未定,不能客觀的匯報事實也在所難免。”
大隊長皺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只輕輕點點頭嗯了一聲,說了句“倒也是”,顯然并不想跟蘇平爭論,因為沒什么意義。
“去現場瞧瞧吧。”蘇平揚了揚下巴,又看向身后的凃仲鑫和柴寧寧,以及他們帶著的法醫跟痕檢員,輕聲說道。
“這邊走。”大隊長立刻側身,說道:“現場離這兒還有一小段距離。怎么說呢,這個新建的樓盤很大,據說規劃占地總面積達7163畝,在目前的余橋中當屬第一,算超級大盤了,跟小城市差不多。
發生事故的位置,在樓盤偏中央的位置,距離這里大概七百多米的樣子……話說回來,先帶個安全帽吧,誰也不能保證還會不會有高空墜物,戴著安全帽也安全一點。”
“嗯。”蘇平輕輕點頭,就算大隊長不說,他也會主動討要,畢竟剛剛發生過意外,真的是意外也好,人為也罷,都叫人挺不踏實的。
面對鋼筋鋼板之類的高空墜物,安全帽或許救不了命,但總歸心里更踏實一點。
工地準備的安全帽倒是不少,眾刑警很快紛紛戴上,隨后便跟著大隊長走進工地當中。
此刻路面還沒鋪好,都黃泥路,凹凸不平的,上邊還有大量的碎石子,可能還有鐵釘隱藏其中,大家伙走的都比較小心,因此七百來米,走了十來分鐘卻都還沒走到。
祁淵忍不住輕聲嘀咕:“松哥,這么大的樓盤,投資得多少錢啊?不都說房地產開始降溫了嗎?這么搞能不能賣出去哦?我可聽說,咱們余橋的房子比常住人口都還要多,已經有好多樓盤都空得很,入住率特別低……”
“不知道。”松哥搖搖頭:“房地產我也不太懂。但一般來說,這種超級大盤應該分兩期甚至三四期慢慢建才對,一邊建一邊看效果,賣得好就繼續建設,買不好把圈起來的樓盤再轉讓出去也算能止損。
像這樣一口氣直接建成……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