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連線。”蘇平皺眉:“不是已經通知當地同事同事聯系他在老家的家人了么?怎么我們此前完全沒收到消息?”
“人家只是嫌疑人家屬,又不是嫌疑人。”荀牧不以為意:“頂多取得他們同意,有限度的監控、監聽他們的手機,沒理由二十四小時盯著……”
“你也說了,監控、監聽手機。”蘇平說:“那么當有視頻來電打入,即使不能明確知道是誰打來的,也不知道聊天內容,也應該引起相當程度的重視才對,可他們……
現在看來,時值除夕,當地同事也懈怠了啊,都回家過年了么?也虧的宋兆祖情況特殊,本身承受的壓力就相當大,所以打過視頻電話后就主動投案自首了,否則的話,咱們可能會錯失極好良機。”
“某些相對偏遠地方的基層同事,就是這個樣的。”荀牧嘆了口氣,同樣很是無奈,說道:“近些年已經好多了,往前推個十年二十年,某種程度上更是形同擺設,而我們根本無力更改。
好在隨著上頭要求越來越嚴,加上各地網絡也越來越發達,即使偏遠農村與外界的聯系也漸漸地多了起來,這些地方,總歸也都在慢慢變好,總歸是越來越好。”
“是啊,慢慢,總歸,這我也知道,我也從未放棄過希望。”蘇平結果了話,感慨著說:“可這個慢慢的過程中,又該有多少本該落網的嫌疑人就這么被錯過,又有多少本可避免遭受傷害的群眾受到傷害……”
“理是這個理,但我們無力更改什么,只能做好自己。”
“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蘇平道:“可我現在總覺得,這句無力更改什么聽著這么刺耳。多少人說著‘無力更改’,然后就堂而皇之的聽之任之了?這算什么事兒?
是,我們無力改變大局,但不代表我們毫無影響力……”
“我清楚,所以我們支隊……”
“別說我們支隊,光我們支隊不夠。”蘇平生硬的說道:“我要走程序追究當地這些不負責任的家伙的責任。
哪怕程序復雜,代價也不小,更要得罪許多人,可必須得讓他們長個教訓,要讓他們知道,穿不起這身警服,就給我扒咯!”
“行。”荀牧挑眉:“我陪你一塊。”
蘇平張了張嘴。
“怎么,怕影響我啊?”荀牧嘴角微微揚起:“別瞎擔心。如果往上爬的代價是丟掉良心的話,我情愿一輩子卡在如今的位置上。你從警這么多年,不也是這么想的么?咋,準你高尚,不許我干凈吶?”
“去你的。”蘇平再次微笑,抬手錘了他胸口一下,隨后道:“那么,押解他回來的事兒,交給我吧,我親自去。
至于追究當地責任同事的事兒,等我查查,如果真是他們玩忽職守,肯定沒他們好果子吃。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帶回來。”
“嘿,倒是理智了不少,我還怕你一意孤行非得先把宋兆祖老家的那幫同事處理掉在說呢。”
“我沒你想的那么莽。”蘇平翻個白眼:“好歹得先確認事實再說吧。說不定人家第一時間定位到宋兆祖位置,并先行與宋兆祖所在的公安系統同事聯系讓他們拿人,所以耽誤了轉告我們的時間呢。”
“你能這么想最好了。”荀牧道,隨后又板起臉,嚴肅的說:“路上多加小心,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