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些。”凃仲鑫哼了一聲,說:“不過不多,無非嘴角和頰粘膜有傷,而且傷了一段時間了,明顯被人打過耳光,另外胳膊上有撓痕,撓痕既長又平整且規律,加上她手指夾縫里有皮屑組織,懷疑是自己抓撓的。
小腿有淤青,掐痕,不大確定是自己掐的還是別人干的。身上的沒檢查,在這兒不方便,死者也得有一定的尊嚴。”
“嗯。”蘇平捏捏下巴,瞥了段文建一眼,隨后壓低聲音問道:“以你的經驗判斷,她像不像是經歷過家暴的模樣?”
“怎么說呢,至少不像長期遭受家暴,因為身上沒什么老傷。”凃仲鑫沉吟片刻,說:“當然,不排除背上、大腿等相對私密的部位存在大量傷口的可能。
以往也不是沒有過案例,家暴男偏偏又好面子,不敢讓人知道他打老婆,專門挑胸腹部、背、大腿這些不易察覺的地方下手。
但如果這些部位也沒有傷口的話……應該就能排除家暴,至少能排除死者長期受到家暴的可能了。”
說著,他又看向段文建,撇撇嘴:“裝的倒是一副很關心他老婆的模樣,對外這么搞人設,說不得真的是專門朱曉紅不易被察覺的部位下手……”
“誤會了。”蘇平搖搖頭說:“他不是護士嘴里的‘狗男人’。”
“啊?”凃仲鑫一愣:“他不是朱曉紅的老公么?他剛剛自己認了啊。”
“他是。”蘇平輕輕點頭,隨后又說:“但那個出現在病房中的男人并不是,那個神秘男子的身份暫時不名,但卻以朱曉紅老公的名義……”
“什么情況?”凃仲鑫懵逼了,暗暗對段文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說道:“正牌老公在朱曉紅生產的時候全程沒露面,其他家屬也從未出現,卻又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自稱是朱曉紅老公,而且跟她吵架,對她動手?”
“嗯。”蘇平再次點頭。
“你逗我呢?”凃仲鑫不信。
蘇平便對祁淵使了個眼色。
祁淵掏出手機遞給凃仲鑫,說:“這是監控拍到的神秘男子的截圖,這個角度還算清晰,明顯看出,不論發型、發質、發量,還是眼睛、眉毛等特征都與段文建不同。”
“還真不是他?”
祁淵又解釋:“段文建是附近,在老婆臨盆之前,就被調到了高速執勤,他也舍不得自己老婆,但只能舍小家為大家。”
“這……”
說完,祁淵又細細的將段文建剛剛的解釋給凃仲鑫細細的復述了一遍。
“這么說,倒是我誤會他了。”凃仲鑫嘆口氣,最后目光又落到尸袋上,說:“朱曉紅……有點迷啊,可這到底咋回事兒,蘇隊你搞得清楚么?”
“想不通,沒思路。”蘇平輕聲道:“目前第一要務是確定這個神秘男子的身份,照片我已經下發下去……”
凃仲鑫問:“病例呢?上邊應該有家屬簽名的吧?”
“簽名簽的就是段文建。”蘇平解釋道:“否則在傳喚段文建的時候我就該知道該神秘男子并非朱曉紅老公,而不用等他到了現場以后才確定了。”
頓了頓,蘇平又道:“不過此人顯然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