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一批。”荀牧挑眉:“虧他運氣好,碰到咱們這樣的好領導,否則早就被排擠到不知哪個旮旯角落里去了。”
“剛從象牙塔出來,也沒辦法……”蘇平再次搖頭,跟著又斜了他一眼:“倒是你,自夸的套路掌握的越來越純熟了。”
荀牧聳聳肩。
片刻后,他又忍不住輕聲問道:“對了,你說他不會真的是……”
蘇平:→_→
荀牧心中一凜,立刻噤聲不言。
過了一小會兒,他又岔開話題:“其實很多時候真的羨慕你,從警二十多年了,依舊這么感性,這么……”
“老凃他也一樣。”蘇平淡淡的說道。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講白了,也是職責。”
“噢?”荀牧好奇問道:“什么職責?”
“傳種。”蘇平說,跟著又呸一聲:“屁的種,傳火。”
荀牧眼角一抽。
“這是老局長傳承給我的使命。”蘇平神色肅穆,宛若狂信徒:“借用魯迅先生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日后如竟沒有炬火……”
頓了頓,他看向祁淵,看向凃仲鑫,看向存在感變得很低,雙腿還有些浮腫,一直悶著不吭聲卻仔細勘察現場的松哥,看向又要扮做與松哥不對付,卻偏偏又忍不住不時關切的瞧著松哥背影的方常……
最后看向荀牧,吐出最后半句話:“我們便是永存不歿的光。”
“你啊。”荀牧失笑:“吐槽我中二吐槽了十來年,自己也終于忍不住中二了一回?”
“文化人的事兒,能叫中二么?”蘇平瞧了他一眼:“你肚子里能有我這么多墨水?”
“肚子里不知道,但你腦子里肯定很多水。”
“嗤!”蘇平雙眼一翻。
“咳咳,好了。”荀牧擺擺手:“咋忽然感性起來了……”
“怪你啊。”
荀牧:???
“荀隊……蘇隊!”這時,阿先聲音從外頭傳來,聽著有些焦急的模樣。
兩人立馬跑到門口,對依舊守在這兒的民警和杵著不愿意離去的保安點點頭,隨后走到樓梯處向下看去。
就見阿先兩腳一上一下垮了三級臺階,腰微彎,手放在膝蓋上方喘著粗氣兒。
見著他們倆,他立刻勉強調整了下呼吸,說:“樓下……樓下有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往這看,繞著這棟樓游蕩,瞧見我注意他,立刻拔腿就跑……
害!總之,總之……人抓到了,你們要不要下去瞧瞧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