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又對著某個方向揚了揚下巴,說:“往那兒跑的,我估計也是翻墻。那墻我都能輕輕松松翻過去,更別說他們倆了。”
頓了頓,他跟著補充道:“他們跑的地兒,一路都沒監控,我經常在這里偷電瓶,對這個小區特了解。
所以……雖然這小區監控其實還算不少,但你們想要考監控抓人的話,白搭,別指望。”
荀牧聳聳肩,對著他手機一指:“這不已經讓你拍到了么。”
“不行的,我手機晚上拍視頻挺坑,看不太清楚。”他搖搖頭說。
荀牧斜了他一眼,沒接話,只在心里念道尋常民用級的監控也好不到哪兒去,即使帶了夜視功能,畢竟主動夜視的距離相當有限,遠了依舊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拍不到。
蘇平瞧了幾眼,便將手機收起來,對荀牧搖搖頭,說:“倆作案人都戴著口罩,而且拍攝距離比較遠,看不清臉。板寸,兩人都剃了板寸。
倒是都挺高的,目測兩人都在一米八以上,身材都很健碩,看他們攀爬的動作,身手也很矯健,或許做過專業的訓練,比如跑酷運動員什么的。
這些作為參考與現場痕檢、尸檢的補充證據倒是沒什么問題,但要作為直接的指向性線索,還差這點。
不過……通過視頻拍攝時間,倒是能將兇手作案時間鎖定到相當精確的程度,晚上十點四十三分入室,十一點二十八分出來,落地后就報了警。
推測作案人入室后應該就立刻動手了,持續時間不會太長,是以受害人死亡時間應該在四十五分上下,左右三五分鐘時間。之后半個多鐘,估計用于搜尋室內財物了。
有點奇怪的是,他們離開現場,也是通過爬樓走,而未從門口離開……是擔心樓梯間內和單元樓門口有監控么?
避開了所有監控,那么調取監控視頻就沒什么直接意義了,但可以往前調取監控作為補充調查——他們恐怕做了長時間且相當充分的踩點工作,而踩點確認監控機位的時候很可能會被監控給拍到。”
荀牧嗯一聲,看向阿先,又瞥瞥那中年人,想了想,擺擺手說:“先把他帶到車里去,晚些時候一塊帶回支隊。阿先,你就留在車里看著他吧,咱們繼續現場調查、走訪工作!”
蘇平左右瞧瞧,又抬頭看了兩眼,道:“你們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那你要干啥?”
“去跟保安他們聊聊。”蘇平說道:“問問小區最近的大致情況,比如說最近是否頻繁發生盜竊什么的。”
荀牧心中一動,輕輕頷首,說道:“也對。如果頻繁失竊的話,說明這幫入室盜竊的家伙并非特定以這家受害人為作案目標。
而如果并未發生盜竊案,有兩種可能,要么,這是他們細致蹲點后頭一回作案;要么,他們的目標本就是姚楚貴一家子,至于入室盜竊什么的,僅僅只是假象罷了。”
蘇平嗯一聲,說:“就是這么認為的。他們入室的時候,姚楚貴很可能就在臥室,這種情況下還非得動手,本就非常奇怪。入室盜竊說白了也是為了賺錢,犯罪成本自然越低越好,沒理由頭鐵的硬要進去殺人。”
“果然如此。”荀牧說:“所以你也懷疑……謀殺是真,盜竊是假。”
“嗯。”蘇平道:“兇手目的性太過明確,進了現場就殺人,殺完人摸了東西直接就走,不對勁。”
荀牧想了想,說:“行,那我上去看著,你去問問保安基本情況……我也打個電話給轄區派出所,問問最近關于入室盜竊案的立案情況如何。”
“嗯。”蘇平擺擺手,便徑直走到最近的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