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挑眉。
這家伙可真行,自己說自己是地頭蛇。
“總之你牛逼唄。”蘇平翻個白眼:“仗著自己牛逼,勒索小偷?”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姚楚貴拍到你跟那幫小偷做交易的照片了?”蘇平又問。
“嗯。”吳宇森低下頭:“他找到我,給我看了照片。當時我就火了,想要弄他。
結果這小子忒聰明,跟我說,他舅舅是隔壁省當官的,同學在咱們市局工作,他設了定時郵件,如果兩個小時后沒回去登錄郵件取消,照片就會發送出去。
我大概就明白了,好家伙,這是要勒索我啊,但沒辦法,我還真受他這威脅,有把柄在他的手里頭嘛。
我就問他想怎么樣,他說要錢,但不說多少,我問他他也說看著給點就行了。
這就不好辦了啊,給少了他不滿意,給多了不值當,而且我的經驗告訴我這種威脅肯定不止一次的,這第一回給的價就是基準、標桿,以后要越給越多……
但總的來說,給多了虧,給少了可以補,我就找了個穩妥的數,翻出兩千塊給他。他果然不滿意,要加,然后才開始討價還價。
嘿這家伙還挺嫩,終于兜不住了……反正最后定的五千,我拿給他了,他說回去刪掉照片。
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刪,就要求跟他回去看著他刪,他不同意,說錄個刪了照片的視頻給我,我想了想,答應了。
然后我就開始查他的信息,知道他住在哪兒,身份證號碼這些。之后他就給我發了視頻,但我知道視頻做不得數,沒有用的,雖然郵箱定時取消了,但他隨時可以再發,照片刪了,但他肯定有備份。
所以趕緊查清楚他的背景才行,要真像他說的那樣,那沒辦法,退一步海闊天空,一起發財咯。但如果他就個窮**絲,啥關系沒有,那我肯定要好好搞搞他,讓他知道別自以為有了我把柄就能為所欲為。
這些事兒不太好查,我堂弟和妹夫也得有由頭,才能盡量不惹人懷疑的調查他,現在管的嚴嘛,而且萬一他背后真有關系,那說不定也能察覺到自己被調查了……
結果沒想到就鬧了瘟疫,這事兒暫時擱置了,直到前些天才弄清楚,這家伙嘛關系都沒有,就破人一個。
媽的被他騙了這么多天,而且果然沒出我所料,他前前后后各種理由找了我五次,一共摸走三萬八千多塊錢,我非得搞他……”
頓了頓,他見蘇平沒要問話的意思,只在那兒做著記錄,便又說:“我就找了倆合作的比較愉快的兄弟,讓他們教訓小薰這家伙。
但是,認真說,說實話,我沒想殺人啊,只是想打他一頓,嚇一嚇他,把這事兒給揭過去。為了幾萬塊錢殺人……我還沒這么神經。
所以昨晚聽說人死了,我也差點被嚇死,之后就一直猶豫,想要自首,又不敢,沒想到最后還是被你們給找上門了。真的,警官,你們要再晚來一會,我可能就真的自首了。“
“多數嫌疑人落網之后,都會說自己想過自首。”蘇平終于抬起頭,冷笑兩聲。
吳宇森急了:“我說真的,你們怎么不信呢?要不是想自首,我怎么會你們一來說沒兩句話我就認罪……我真沒想過殺人,只是想打他一頓……”
“行了。”蘇平盯著他眼睛說道:“某種程度上,你的行為,你的配合程度,的確算得上自首。”
“謝謝警官,謝謝……”
“別急著謝。”蘇平擺擺手:“告訴我,你找的那兩個人是誰,住哪兒,電話號碼有沒有?”
“有的有的,我這就給你!”吳宇森趕忙說道:“電話號碼我記不住,但我手機里頭有,不過我手機被那位警官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