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幕后人的主意?”祁淵問道:“蘇隊說過,幕后主使有可能不是池樂葵……那有沒有可能,是鞠錚海和錢曾剛將硬盤交給雇主,雇主聽了事情經過之后,叫他們如此講述的呢?
表面上聽,殺手殺了雇主雖然有點扯,但邏輯上也并非不成立。
要不是他們遲疑了一下被我們發現,引起了好奇,進而質問他們為什么遲疑,他們只能臨時編了個不太能站得住腳同時兩人還略有出入的理由的話,說不定就被他們蒙混過關了。”
“也有道理。”蘇平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說鞠錚海和錢曾剛沒理由扯謊的話,咱們目光就得放長遠點。
他們沒有自發的理由撒謊,但雇主有……而如果雇主愿意加錢,威逼利誘下,同時假口供的邏輯也還算站得住腳,鞠錚海兩人猶豫過后確實有可能同意做假口供。”
“但有個前提,雇主確實不是池樂葵。”荀牧接話說道:“否則這些猜測統統站不住腳。”
“但……”蘇平思路愈發順暢:“如果雇主真的是池樂葵,他們就沒有理由扯謊了。就像我剛剛說的,此時此刻的他們,并沒有自發的理由去偽造什么動機。
按照這種方法逆推之下,只要他們確實在動機上撒了謊,那么我就可以肯定,池樂葵不是雇主。而目前審訊的結果告訴我,他確實在撒謊。
那么……接下來的關鍵就是兩個,要么想辦法撬開鞠錚海和錢曾剛的嘴,確認真正的雇主是誰;要么我們想辦法將這個雇主給找到,把案子查清楚,然后再反過頭來審訊鞠錚海和錢曾剛,讓他們在鐵證面前不得不招。”
荀牧沉默起來,似乎在想著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他似乎也理清了思路,輕輕點頭,說道:“這兩個方向可以齊頭并進,你覺得呢?”
“嗯。”蘇平頷首,說:“不過我并不建議在短時間之內繼續審他們,意義不是很大,最好在獲得了一些新線索之后,再展開審訊——比如找到雇主并非池樂葵的證據,以此直接揪穿他們的謊言。”
荀牧認同的嗯了一聲,跟著又接話說:“那么,雇主……”
“關于雇主,我有幾個思路。”蘇平說道:
“第一,我們單純站在利益與情感角度去看問題,誰希望姚楚貴、池樂葵兩人,或這他們之一死亡,或者說他們死亡了對誰有好處。摸清楚這個利益與情感關系,嫌疑人的范圍就有了。
第二,按照鞠錚海和錢曾剛的口供,他們至少應該拿到了一部分定金,并且與雇主有接觸。那就去查,跟這兩人有接觸的都有誰,怎么接觸的,統統篩出來。
最后,這兩個思路篩查得到的目標相印證,重合者,做重點調查,我想雇主就能確定了。
按照這個方向走,需要不少人手,但勝在穩妥,在一定時間內肯定能有所發現,老荀你認為呢?還有你們,你們覺得呢?”
祁淵連連點頭,他覺得蘇平說的很有道理,但左右看看,荀牧和王兆都沒說話,便也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