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支隊的路上,祁淵還在回憶晁華清說的那番話。
他說的已經相當清楚明白了。
但祁淵依舊還有些自己的想法——比如,他不認為是池樂葵想通了,而是黑化了。
弄到了足夠的錢后的池樂葵會做出什么事兒,他無法預料,但姚楚貴恐怕不會好過。
然而現在說這些都沒什么意義了,他們夫婦已死,而如今,案子也基本到了收尾階段,真相大白。
關于柳寧,他都能猜得到,肯定是姚楚貴發現池樂葵出差,便迫不及待的將柳寧給喊了過來,只沒想到池樂葵出差竟然取消了。
即使池樂葵表現出了對他出軌男人的“理解”,但這事兒畢竟不光彩,想來他還是心虛吧,才本能的叫柳寧躲到衣柜里。
回到支隊,荀牧走過來,說:“聽說你們抓了晁華清,鞠錚海他們倆立刻就招了,指證晁華清才是雇主,池樂葵出差及出差取消的事兒也是晁華清告訴他們的,池樂葵根本沒給他們發過短信。”
蘇平頷首,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便又問:“還有事兒?”
“柳寧的父母來了支隊一趟,大鬧一場,硬要姚楚貴和池樂葵的家屬賠錢什么的。”荀牧撇撇嘴,翻了個白眼:“鬧著鬧著,兩人又起了內訌,嚷嚷著要離婚……害,看著這對夫婦,我就大概知道柳寧是什么人了。
我想,他可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性戀,而是在這種有些病態的家庭當中收到了刺激,心理扭曲。他并不是同,只是想以此控訴,或者宣泄某種情緒,甚至表示對父母的報復?
反正看他父母,再結合其他知情人提供的線索,我覺得他心理有點毛病,而不是同。”
“哦。”蘇平應一聲,隨后問:“那對夫妻,人在哪?”
“控制起來了。”荀牧翻個白眼:“打算拘留個十天十五天再說。”
“噢?”蘇平這回有些詫異了:“這可不像你會干的事兒。”
“有什么會不會的。”荀牧聳聳肩:“心情好了,這種小事兒我不介意開化開來從寬處理,講點兒人情。心情不好了,那就公事公辦唄。”
“隨你。”蘇平搖頭道:“你安排人給他們好好做一次記錄,然后就做結案工作吧。我累了,休息會兒,有事情再叫我。”
“行,你去吧。”荀牧微笑道。
雖然荀牧昨晚睡得更少,眼眶這會兒都還是黑的,那個被巴掌跟杵出來的淤青到現在都還沒消退,但他畢竟比蘇平年輕許多,撐得住。
蘇平走了幾步,也才終于想起荀牧昨兒近乎一宿沒睡,便又道:“算了,這些瑣事兒交給我吧,你也沒休息好,先趕緊去睡一覺。”
“沒事。”荀牧擺擺手:“別婆婆媽媽,我頂得住。”
“當真?”
“嗯。”
“行。”蘇平見他都這么說了,也不再瞎客氣,當即輕輕點頭,離開。
祁淵杵在原地,見蘇平走遠,才干咳兩聲,問道:“荀隊,我現在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