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笑聲,祁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問道:“蘇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蘇平目光一斜,瞥了他一眼。
祁淵撓撓頭:“總覺得你笑的很奇怪。”
蘇平嘴角微微揚起,搖搖頭沒解釋,并岔開話題問道:“小祁,關于這事兒你有什么看法?”
“我覺著吧……”祁淵本能的看了眼孟云益離去的方向,才說:“孟隊基本上都解釋清楚了,如果真有劉局的背書的話,我想應當沒什么問題才對吧?蘇隊你覺得呢?”
蘇平聳聳肩,依舊位置可否。
過了小片刻之后,他才輕嘆口氣,問道:“你覺得我為什么要讓老孟全程開著執法記錄儀?”
“大概是監督他吧。”祁淵想了想,說道:“又或者說,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噢?”
“孟隊這事兒,認真想想無外乎兩種可能。”祁淵補充說道:“要么他確實有問題,那么咱們現在要做的無外乎就是搜集證據而已。
但目前來看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應該并不大,畢竟他不太可能拿著劉局的話來撒謊,太容易被揭穿了。
而剛剛我就說過,如果有這劉局的背書,那我想他的嫌疑應當就可以初步排除了才對,畢竟站在劉局的位置上,如果沒有相應的把握,他不可能……反正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
另一方面,他是清白的,那再仔細想想,咱們懷疑上孟隊,真的只是因緣巧合嗎?會不會是該犯罪團伙的某些人在背后有意無意的進行引導呢?
且不論這種可能性究竟大不大,但只要存在,那我覺得咱們就不得不防。而這會兒讓孟隊保證自己的執法記錄儀處于二十四小時開機狀態,根本目的我想就是避免落人口舌了吧?
只要沒有了借口,幕后布局之人就沒法再去攻擊他,也即是對他的一種保護了,同時也是避免咱們的精力消耗在內部懷疑當中。
再結合以我對蘇隊你的了解,在我看來,保護的目的恐怕還占了大頭,你還是不愿意懷疑他,或者說你傾向于相信他……對嗎?”
蘇平嘴角揚的更高了些。
等祁淵說完,他才緩緩點點頭:“不錯,這段時間下來,你的進步真的很大,至少看待問題的角度廣了許多,學會從正反兩方面去分析了。”
“那么……”祁淵又繼續說道:“這一系列事件其實都已經有了方向,或者說,縣局縱火爆炸案、佟浩杰遇害、滅門案都將脈絡查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取證工作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即可,嫌疑人也早晚能一個個揪出來……
就只剩最初,也是最根本的那樁案子——信天翁遇害碎尸案沒解開了吧?咱們是不是應當回歸……”
“嚴格來說,并非碎尸案,他沒有被分尸。”蘇平搖搖頭:“是傷害致殘與故意殺人。
按照法醫與痕檢現場勘查得出的結論看,他是被人控制住后,斬斷了雙手手掌與雙足腳掌,之后再以連弩殘忍射殺——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殺害信天翁養的那只金絲猴用的也是同樣的手法。
我這些時日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他們為什么要以相同的手法殺害信天翁與金絲猴呢?這種手法,會不會是某種懲戒方式?那么他們又干了些什么……
還有作案動機的事兒。他們到底為什么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將信天翁給殺害?引發這一系列案件的導火索究竟是什么?
而單單看信天翁遇害的案子,他剛被控制的時候并沒激烈反抗,反而還留有僥幸心理,這說明他本身并不知該導火索為何。
但另一方面又有個矛盾——信天翁是知道自己身份以暴露的事實的,甚至猜測自己可能隨時被該團伙殺害,所以才想方設法的去定制各種工藝品以承載自己搜集到的核心證據,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留有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