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對,如果叔川向知情按理說肯定會想方設法阻止叔如常,更何況殺人這種事兒太過“私密”,即使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老婆孩子,也不太可能會主動透露給他們知道。
而這時,蘇平開口問道:“你打算跟她求婚的事兒,和她說過嗎?”
“沒明確說過,但她應該能猜得到。”叔如常說:“最近我們本來就在談婚論嫁了,這個是隱瞞不了的雙方父母都得知情并且定好彩禮嫁妝之類,事先說清楚也能免得事后鬧矛盾,有的東西真不能講驚喜。
但驚喜和浪漫還是要有,這些事情商量好后,我就打算給她一個難忘的求婚禮——婚戒什么的我都準備好了。
我買婚戒的事兒沒讓她知道,因為我足夠了解她,早幾年剛談戀愛的時候我就帶著憧憬跟她看過各式各樣的對戒,然后這幾年也有持續跟進她的審美和喜好,所以買婚戒不會踩雷。
但布置求婚現場什么的,還有方案的策劃等等,這些事情都不少,是個大工程,她又是個特細心的女人,恐怕能看出些蛛絲馬跡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他話不少,講起這些的時候,嘴角還不自覺的揚了起來,眼神溫柔無比。
但眼角還是難以避免的掛上了淚光,在祁淵看來,他這會兒似乎是在強撐著,硬繃著。
頓了頓,叔如常又反應過來,問道:“為什么問這個?你們有什么發現?難不成慧文被害和我沒能如約跟她周末……”
蘇平打斷他,說道:“我也不知是否有關,但今天下午她喝的爛醉如泥,跌跌撞撞的回到棋牌室,你父親扶她去了案發的那個隔間休息,并給你打了電話讓你過來照顧他。”
“啊?”叔如常一愣:“電話?什么電話?我沒收到,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我爸說慧文被人害了讓我趕緊回來一趟。”
“噢?”蘇平皺眉,看向祁淵。
祁淵立刻掏出手機——雖然他出門的時候沒帶執法記錄儀之類的工具,但問詢的時候還是特別注意了留下視頻,所以當時直接開啟了手機攝像頭并用上了錄像功能。
他拉了下進度條,不久,他和叔川向的一段對話就從揚聲器中傳出:
祁淵:“你扶她進來的時候,門沒關吧?”
叔川向:“沒呢……我還給我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把慧文帶回家去休息……”
蘇平又看向叔如常。
叔如常眉頭也擰的很深,說道:“我確實沒接到我爸給我打的電話,這點我很確定,而且我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吧?”
說著他又掏出手機,一面解鎖一面說:“這樣,我給你們看看通訊記……嗯?”
他抿抿唇,跟著又嘆口氣,自責的揪了揪頭發。
“怎么了?”
“有三個未接來電,我爸打的,我竟然沒接到……”他懊悔的說:“怪我……都怪我,要我早看到了趕回來,慧文她也不會被人給害了。”
蘇平挑眉,看向祁淵。
祁淵想了想,道:“聽叔川向的語氣,應該是接通了電話的才對。”
想了想,蘇平又看向叔如常:“叔先生,能把您手機給我看看嗎?”
叔如常一愣,隨后點頭說了聲可以,便伸出手將手機遞了過來。
“下午四點四十七分,確實有三個未接來電。”蘇平說道,頓了頓又接著說:“但三個未接來電的時間都是四十七分。”
祁淵瞬間明白了蘇平的意思:“如果是正常撥打后無人接聽到自動掛斷是一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