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后,祁淵不確定的問道:“他這是太累加上傷心過度,睡過去了吧?瞧瞧他這黑眼圈紅血絲的,恐怕二三十個鐘頭沒合眼了。”
“可能吧。”蘇平想了想說道:“再打個急救電話,送醫院去。”
祁淵輕輕點頭,掏出手機。
這不是謹慎過頭什么的,長時間熬夜后,疲憊狀態下的心腦血管可以說非常脆弱,許多猝死案例都是這種狀態下的人昏過去后再沒醒過來,更別說此刻叔如常還受到了巨大打擊,精神臨近崩潰。
這樣的他,很容易發生腦卒中,一個不好人就沒了。
但祁淵也并沒有直接撥打急救電話,而是通知了叔川向——急救服務并不是無償的,相反收費不菲,他認為有必要通知叔川向一聲。
叔川向很快趕過來,聽說了這事兒,也慌得很,有些六神無主、茫然無措,聽到祁淵提出撥打急救電話,他沒想那么多立刻同意了。
不一會,救護車又一次抵達現場,醫務人員大致檢查了下仍舊昏迷者的叔如常后,便和護士一塊把人抬上擔架床,進而推上救護車。
叔川向和老海跟車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荀牧后腳就回來了。
荀牧瞧了眼救護車離開的方向,納悶的問:“怎么回事兒?救護車?又有人受傷了?”
“是叔如常,受害人男友。”祁淵趕緊答道,然后將剛剛的情況詳細的說給荀牧聽。
說完之后,蘇平插話問:“怎么回事兒?人抓到了嗎?”
“嗯,抓到了,還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荀牧說。
“怎么回事兒?”蘇平有些好奇。
“那家伙,老千一個,平日里游手好閑,就靠出千和盜竊過日子。”荀牧說道:“正好這間棋牌室他常來,出過錢,透=偷過錢,扒過手機。
又正好他溜達到這了附近,瞧見警車和我們幾個,有點好奇的同時又有點兒害怕,擔心我們是來抓他的,所以才鬼鬼祟祟的往里頭瞧了幾眼。但這時候他被我發現了,被嚇一跳,心虛下轉身就跑。
那我哪里能讓他就這樣跑了,肯定是出門追啊!這小子倒是挺能跑的,刷刷刷追了半條街才追上,兩三百米呢!”
“呃……”祁淵沒由來想到當年那個苦練長跑結果作案后剛跑了半條街就被刑警抓住并拿下的賊。
這時荀牧又接著說:“我把他扭送到最近的派出所,讓小松和阿先在那邊審著了,我先趕回來。”
蘇平問道:“那人多高?”
“沒仔細看,只確定不高,可能不到一米七,穿的……怎么說呢,我覺得他衣品挺差,上半身穿個短袖白襯衣,下半身竟然穿的大花沙灘褲,偏偏又穿著鞋襪……我都懷疑他不是衣品差是腦子瓦特了。”
“可能不到一米七……”蘇平自動無視了他最后一句話,輕聲嘀咕著說:“那他就應該不是直接兇手了。會是蹲點或者說望風的人嗎?”
“我覺著他應該是和這樁案子無關的。”荀牧說:“蹲點也好望風也好,人已經死了,兇手也已經離開,他們怎么可能還在現場逗留?自然而然的離開才是最穩妥的。”
蘇平點點頭,他其實也這么覺得。
想了想,蘇平又道:“圖偵那邊好像有點兒消息,咱們一塊過去看看?”
荀牧看向前臺——圖偵警這會兒就在現場快速但仔細的過監控。
隨后他說:“沒這個必要,之前我一直有跟進,他們發現的線索不少但意義都不大,要真的有重要發現,有什么突破性的進展,我想他們早就喊我們過去看了吧?”
“那么附近監控呢?”蘇平問道:“咱們的目光可不能只盯著棋牌室。”
“當然了,”荀牧立刻說:“不還是你安排的人在附近拷貝監控,還派人去了交警支隊調查交通探頭么?
但這些工作可比調查棋牌室里的監控視頻繁瑣的多,一時半會我估計也出不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