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荀牧幾人聽到這兒,都忍不住皺眉。
蘇平頓了幾秒,又接著說:“后來老人就被瘋狗給咬了,有熱心人打死那條瘋狗救了老人,然后讓老人去打狂犬疫苗,老人不愿意,好心人以為他沒錢又塞錢給他,但他也沒收,樂呵呵的說,自己撿破爛,不是乞討,靠手吃飯。
結果沒多久,發病,人沒了。沈溫玲知道這事,沒多久,拿著畢業證就失聯了。
有居民對這位老人印象很深刻,所以這事即使過去六七年,也都還記得比較清楚,再加上我們收集到的其他線索,差不多就推演出了這個故事……哦對了,當時老人被咬的地方,倒也就在現場附近。
那會兒叔川向和吳慶國就已經合伙開棋牌室了,嗯,我理一理……那小區是07年開始開發的,11年交付業主,第二年也就是12年叔川向和吳慶國就合伙買下了現在的鋪面辦了營業執照開棋牌室,而老人死亡在13年。”
說著說著,蘇平的眼神忽的明亮起來:“所以那條狗……”
但緊跟著他眼神又黯淡下去,顯然一閃而逝的思路,他沒能抓住。
祁淵則在一旁默默記筆記,小本本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線條,然后成功把自己繞暈。
荀牧和松哥對視一眼……
松哥從口袋摸出煙盒子,遞給荀牧,意思很明顯——啥也不說了,咱抽煙吧。
但荀牧卻忽的站起來,開始來回踱步。
蘇平抬起頭有些期待的看向他。
“有一個問題,吳慶國和叔川向兩人,要么沉默,要么撒謊,都在隱瞞事實。”荀牧終于開了口:“那么,原因呢?”
“無非三種可能,”蘇平顯然各方各面都考慮到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要么,吳慶國犯了事兒,央求叔川向幫他,要么反過來,又或者兩人同時犯事互相幫著隱瞞。
而這三種可能都有個共同點,這‘事兒’,或者說‘把柄’應當是和吳慧文的死多少有點關系的,他倆應當至少知情。
其中吳慶國本身或許還遭受著死亡威脅,所以他不惜以尋釁滋事從而被拘留的方式來尋求我們的保護。
至于前兩者的可能性哪個更大點,那就不好說了。戰友情怪特殊的,有人可以為此犧牲自己,也有人可以為此犧牲兒女。當然到了這種程度的戰友情有不少都出自于自我感動或者互相感動……”
“嗯,”荀牧接過話:“這里頭有文章可以做。”
蘇平抬頭:“噢?”
“要么利用幸存者偏差,各個擊潰他們……”
“沒用,他們現在篤定了心思死活不開口。”蘇平翻個白眼。
“那就只能從他們的感情本身下手了。”荀牧嘖一聲,隨后接著說:“想辦法讓他們意識到,沉默反而是在背叛他們的戰友情,如實供述才是真正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