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鐘后。
蘇平放下手機,又蹲到角落啵煙圈去了。
“啥情況?”荀牧眨眨眼睛,納悶的問道:“說的啥子?你講話啊。”
“沒戲,不能成,沒有突破。”蘇平喪喪的說道:“叔川向說到后邊實在圓不過去,就干脆什么都不說了……我能說他跟吳慶國不愧是兄弟么?”
“操,”松哥的好脾氣都被打破了,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這幫家伙一個個的嘴就這么硬?”
“這么說的話……”荀牧再次點上一根煙,說:“兩條路,要么跟吳慶國和叔川向死磕,逼他們開口;要么等,等叔如常醒過來,或者等其他同事找到別的突破口。”
“放屁,”蘇平翻個白眼:“搞明白吳慶國在害怕什么,又在隱藏什么,就有突破口了。他不說咱們就沒辦法了么?查啊,查他最近跟誰打過電話聊過天,查他去過哪兒干過啥,總會有結果。”
荀牧夾煙的手微微一僵。
“咋?別告訴我你竟然沒想到。”蘇平翻個白眼。
“不是,我……這……你……”荀牧一陣結巴,過了好一會兒才翻個白眼說道:“尼瑪的我這不是被你給帶進溝里了,瞧你這消極的模樣咱們都忍不住跟著絕望……別說我,你瞧瞧小松都急了。”
蘇平不答,繼續默默的吐著煙圈。
“不是,你……”荀牧納悶道:“所以你到底在愁些什么?”
“呵呵,愁的是這些我也讓人查過了,也沒有收獲。”蘇平嘆口氣:“他近段時間生活相當規律,家里與棋牌室兩點一線。
也就前兩天回了趟老家,做了個親子鑒定,但鑒定結果還沒出來。按照正常流程來說的話,一般做這種司法親子鑒定是需要一星期左右的,不像咱們這邊這么快。”
荀牧:……
過了幾秒,他不死心的問道:“通話記錄查過沒有?”
“查過啊,除了這兩天回老家打的電話比較多外,近段時間只有打入沒有打出,看大數據統計不是外賣就是快遞。”蘇平說道:“聊天軟件也查過了,什么都沒有。”
“對了,”祁淵忽然插話:“那個沈溫玲是余橋本地人對吧?”
“嗯,對的。”蘇平用朱一旦的標志性語氣說:“原先就住在現場……也就是你現在租的房子那一片,好些年了,我想想,得有十五六年。
嗯,那會兒那邊還挺荒蕪的,大片大片的棚戶區,有用綠皮板子自搭的小棚子,還有集裝箱改的小屋……
當時她和那位拾荒老人就住在一個小棚里。還好,棚子有門有窗,老人動手能力還強把撿回來的電風扇修一修整成幾個排氣扇,還湊活能住,能遮風擋雨。
07年還是08年來著……哦07,奧運會前一年,當時沈溫玲讀高中,而市里頭搞文明建設,棚戶區才被拆,老人被接到福利院,沈溫玲學校住宿,因為成績特別好學校給她免了住宿費,每個月還有餐補,日子就這么過。
然后又兩年,沈溫玲讀高中了,福利院不搞福利了,要收錢,老人舍不得就搬了出來,往北挪了十來公里,在那兒找了個橋洞過日子,依舊每天拾荒攢錢給沈溫玲交學費、住宿費,讓她能吃飽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