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蘇平陷入沉思。
祁淵開口問道:“叔川向……是因為兒子的原因,終于選擇……”
“不是。”蘇平搖頭,想了想,又補充說:“至少不是主因,畢竟他不是陷害自己的兒子,最多只是犯了包庇罪而已。
不過兒子忽然腦溢血昏迷,想來他心里也是有點兒愧疚的吧,所以看到兒子蘇醒,再聯想到先前我和他說的那番話,才終于下定決心。
不,也不能說下定決心,他這會兒應該也還在糾結掙扎當中,否則他電話里就會把一切交代清楚……但總歸,他這張嘴有希望撬開了。”
“也好啊。”祁淵說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肯開口就是好事兒。”
“別掉以輕心,等他到了以后,問詢起來一定要慎之又慎。”松哥開口提醒道。
祁淵輕輕點頭,暗暗下定決心,為保證萬無一失,等會兒除非有絕對把握否則絕對不開口。
咳咳,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他真的不擅長審訊問詢這些,很容易出差錯,平白毀了來之不易的機會。
于是為了更穩妥一點,他又主動開口說:“蘇隊,這次問詢我就不參加了吧,我在邊上旁聽就好了。”
“可以。”蘇平想了想,點頭同意。
這時松哥也說:“我也不參與了,這么大的事兒,我心里也有點沒底,不如通知荀隊吧,你和荀隊倆親自去問他,這樣保險點。”
“也好。”蘇平再次點頭,便拿起手機給荀牧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荀牧趕了過來。
他一直待在技術隊,親自盯著追蹤郵件的事,但蘇平這邊的事兒同樣重要,如果叔川向真的開了口,哪怕依舊有所保留,對于案件而言依舊是個大突破。
何況技術隊那邊他盯著只是表個態度而已,那些東西他并不懂,走開了也不打緊。
所以他來了。
隨后蘇平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仔仔細細的給她說了一遍。
接著他就兩手抬起椅子彎著腰跑到蘇平邊上,跟他一塊商量等會兒的大體詢問策略——全程屁股都沒離開他的椅子……
祁淵和松哥都翻出小本本仔細做筆記。
……
二十分鐘后,蘇平手機再次響起,是叔川向打來的。
松哥立刻站起身說:“我帶他過來。”
祁淵則默默的挪到一邊騰出位置。
不一會兒松哥去而復返,在門口喊了聲報告,然后領著叔川向進辦公室,對蘇平點點頭,又示意叔川向坐下,便跑到祁淵邊上坐好。
蘇平瞧著他,面無表情的說:“先介紹一下,這一位案發的時候你也見過了,他就是咱們支隊的隊長,荀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