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叔川向應一聲算打過招呼,然后就開口直接說:“說實話我沒法完全相信你們,但是……
我想過了,我不能拿他做賭注,賭贏了或許他能免去牢獄之災,但賭輸了卻會要了他的命,我輸不起,他也輸不起……
更何況,呵呵,尋釁滋事,也得蹲幾年吧?那輸還是贏,又有什么區別?他真的下了一步錯的不能再錯的棋。
原本我還以為殺人的是他,那樣我是真的不能把他抖出來,可沒想到竟然不是,他被槍斃的可能性應該不大,那我……唉。”
叔川向有些語無倫次,但大概意思還是能聽得懂的。
蘇平默默將電腦屏幕調個頭,輕聲說道:“你自己看吧,對方已經將死亡威脅發到我們這兒了,揚言要和吳慶國同歸于盡。”
屏幕上是張截圖,截的就是那封威脅郵件的內容。
叔川向的腦袋瞬間瞪大,忍不住站起身彎下腰,整張臉都撲在顯示器前,抬手抓著電腦屏幕,難以置信的說道:
“怎……怎么會這樣?至于嗎?真的至于嗎?竟然……竟然要和老吳同歸于盡??甚至……甚至還敢威脅你們?他瘋了嗎他?”
蘇平把屏幕扭了回來,說道:“所以……兇手瘋狂程度超出你我想象,盡快將嫌疑人抓住,是最穩妥的做法。”
“我明白了。”叔川向握了握拳,接著用力抿了抿嘴,說:“我交代,我之所以會認為他想殺慧文,是因為他跟我說過這事,他……確實想殺慧文。”
“為什么?”蘇平瞥了他一眼:“就因為吳慧文不是他親生女兒?但這么多年父女感情下來總不會是假的吧?”
叔川向揉了揉自己太陽穴,表情糾結無比。
最終他還是輕嘆口氣,說道:“罷了,事到如今……唉。我老實說吧,不久前……應該也就半個月左右吧,他得知慧文不是自己女兒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喝的爛醉如泥,整個人都特別消沉。”
“然后呢?”
“然后,前天吧,他偷偷拿了自己和他女兒的頭發回了老家,托人托關系又送錢又送禮的,找了家機構做親子鑒定,然后就回來了。”叔川向接著說:“結果還沒有出來,但其實他早已基本確定慧文確實不是他親生的了。”
“再然后呢?”蘇平又問。
“昨天凌晨他回到家里,若無其事的喝酒、睡覺,不久慧文剛好從KTV回來,他讓慧文陪她喝了幾杯,喝著喝著,就把慧文給灌醉了。”
頓了頓,叔川向別過頭去:“然后……他就把慧文給……唉。”
蘇平聽到這,猛地一握拳。
荀牧趕忙抬手摁在他腿上,輕輕捏了捏。
他深吸口氣,終于平復了情緒,勉強保持平淡無波瀾的語氣問道:“再之后,吳慶國就跟你說了這事?”
“嗯。”叔川向不敢回頭,原本他還能毫無壓力的在刑警面前胡說八道,但這會兒把這些事說出來后,他卻心虛得很,以至于都不敢直視蘇平了。
過了一會,他又說:“我不知道慧文知不知道這事,但她中午就跑去酒吧喝的爛醉,所以我想她應該是知道的。
而老吳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打了他兩拳,狠狠罵了他一頓,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到時候慧文一報警,一切都完了。
正這時,他忽然說一不做二不休,要殺了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