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拾階而上,走樓梯來到神經內科樓層,找到叔如常的病房。
此時叔如常正半躺在病床上,啃著蘋果,他邊上還放了個躺椅,但躺椅上并沒有人。
“警官。”很快,叔如常瞧見了蘇平和祁淵倆,不由嘴角揚起勉強擠出個難看的微笑,算打過招呼。
“聊兩句?”蘇平坐到他身邊,隨后問道:“你家人呢?”
“走了,來的是我姑姑,聊了兩句,看我沒什么大礙,她生意又忙,就給我削了蘋果然后走了,剛走不久。”叔川向說道:“案子辦完了?”
蘇平沉默,祁淵便主動接過話:“嗯,基本確定,是你老婆……咳咳,不好意思應該說是未婚妻,是你未婚妻的高中同學——沈溫玲——作的案。”
“她?”叔如常一愣:“她讀書的時候和慧文關系挺好的呀,再加上都好些年沒聯系了,得有七年了吧,她怎么會忽然回來殺人?難不成慧文哪里得罪她了么?”
“不清楚。”祁淵搖頭說道:“嫌疑人雖然已經落網,但她什么都不肯跟我們說,而且她事先還吞服了烈性農藥百草枯,就在剛剛搶救無效死亡了。”
叔如常更加驚愕,嘴張的老大,手里的蘋果都差點掉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我們也不清楚,嫌疑人已死,受害人同樣死亡,另一名受害人吳慶國也一問三不知,”祁淵搖頭說道:“所以,真相目前還籠罩在霧里,不清不楚,說不出來。”
“那你們能確定真的是沈溫玲殺的人么?”叔如常又皺眉問道。
“現在還不能下斷言,但十有**了。”蘇平終于開口,說道:“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通知你,殺害你未婚妻的最大嫌疑人,已經死亡。雖說她是死于自殺,不算是還了吳慧文一個公道,但好歹勉強算是個交代吧。”
叔如常沉默幾秒,嘆口氣說:“謝謝了。”
“另一方面也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吳慧文與沈溫玲之間的關系。”蘇平補充道。
“不清楚,”叔如常搖搖頭說:“事實上這個問題我醒來后不久,之前那兩名警官就問過我了,當時我想了許久,他們走后我還在想,但到現在也想不起來什么。
我只能確定,自打高中畢業后,慧文應該就再沒和她聯系過,又或者聯系過但慧文從來沒和我說。
所以我想她們近期應該不至于有什么矛盾才對,慧文的性格我也了解,如果她真跟人鬧矛盾了肯定會找我吐槽的。”
祁淵輕嘆口氣,果然在叔如常這兒也很難取得突破。
想了想,他也不打算將吳慶國涉嫌迷尖吳慧文的事兒告訴他,此事尚未完全確定,證據鏈尚不完整,不到吐露的時候,等塵埃落定后再說也不遲。
當然如果叔川向要告訴他那也沒什么問題。
蘇平顯然也是這么想的,所以蘇平同樣沉默,直到半分鐘后,才再次開口打破沉寂說:“行,我知道了。另外再通知你一件事兒,你父親叔川向,被我們依法拘留了,原因是涉嫌包庇。”
“我……猜到了。”叔如常抬起頭,眼中又有淚光閃爍。
幾秒后他接著說道:“我真的想不通,我爸腦袋瓜子里到底都在琢磨些什么啊,我知道他和吳叔叔關系好,但他也不能這么……”
說到一半,他忽然卡殼了,眨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后又猛地低下頭看向蘇平:“等等,警官,包庇?兇手不是那個什么沈溫玲么?應該不關吳叔叔的事兒吧?我爸怎么會包庇她?難不成……”
蘇平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事情蠻多。”
“是之前那位警官告訴我的。”叔如常解釋說:“吳叔叔被你們抓了,我爸好像也去‘自首’了。
其實我一直想不通,慧文是吳叔叔的女兒啊,他怎么可能會殺害慧文呢?虎毒還不食子不是?至于我爸會包庇吳叔叔我倒是可以理解,雖然我想不通他腦袋瓜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這是他會做的事沒錯。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兇手并不是吳叔叔……但我爸又怎么會犯包庇罪呢?總不能是我爸一廂情愿的認為是吳叔叔犯的罪所以又自作聰明的包庇他作偽證吧?”
祁淵這會兒也忍不住詫異的看向叔如常。